關全看著他:“鬧完這一仗,我徹底跟他們決裂,去鎮上做點兒生意比跟他們在一個屋簷下生活輕鬆逍遙得多。大哥你攔著我,那就是也要把我逼上死路去。”
最後這句話關全得太狠太絕,關文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要如何勸解他。
然而關全完這句話卻推了關文一下,關文一個踉蹌,回過頭去卻見關全已經從水缸裏提了把斧子,衝著關武後背去了。
關武前頭擋著關明和關止承,他是背對著關全的,但是關明和關止承卻是直麵著關全。見他一臉凶神惡煞提著斧子頓時兩人嚇得魂不附體,齊齊朝後跑開。
關明嘴裏還在淒厲地叫:“關四你做什麼?要殺人了不成!”
關武回過頭去,瞧見關全手裏提著斧子也是一愣,頓時上前要握他的手。
“二哥,你閃開。”
關全看向關武:“我不會做殺人越貨的勾當,我隻是要回我的東西。”
“四弟,你把斧子放下!”
關武仍舊有些吃驚,擋著關全不讓他過去:“這可不是鬧著玩兒的,真刮著碰著了,那可就是人命關的事兒……”
“我知道。”關全瞥了關武一眼:“我拿斧子開鎖成不?”
關武微愣。關全卻已經趁著他愣神的功夫側身從他旁邊走了過去,關武回神拉住他,關全:“二哥別拉我,大哥都不攔著我了的。你是不是想逼我上絕路?”
關武大駭。看向關文,卻見關文頹喪地站在原地,見他望過來,歎了口氣,微微搖了搖頭。
關武便沉默地讓開了路。
關全一路無人阻攔地到了堂屋,關明和關止承在院子裏邊兒看著堂屋裏出來的關全,看樣子都有些瑟瑟發抖。
關明抖著聲兒:“有話。好,好好,好好……”
“錢,錢還你,我這就去拿,去拿去……”關止承臉色煞白,這會兒也終於知道關全這是動真格的,一邊著一邊便聳著肩弓著腰慢慢往自己屋子那兒移。
“現在這個?”關全冷笑一聲:“晚了!”
話音一落。關全便大步流星地朝著關止承的目的地去。
關止承頓時尖叫一聲,忙跑回去躲到了關明的身後。
關明腿也在抖,看著關全往關止承的屋去卻沒向他走過來微微放心了些。然而下一秒卻見到關全舉了斧子往關止承的門上一下一下地砸。
關止承的門如今隻要他不在都是反鎖著的,不允許任何人進去,就是要打掃,他也是打開了門站在一邊指揮著胡月英哪兒哪兒要清理,搞得他這屋子是皇宮內苑一樣,除了他輕易不讓人進去。
瞧見關全舉著斧子一下一下地砍著木門,關止承牙都緊了,聽著那斧口磕在木頭上,然後與木頭分離的咯吱咯吱的聲音,耳朵裏都有些起了轟鳴。
“別、別砸了……”關止承大叫一聲。“不就是要錢嗎,我還,我還給你還不成了!”
他這屋子要是也被關全砸了,他晚上睡哪兒去啊!
關全充耳不聞,從堂屋裏走出來的關文和關武也都站在了院子當中,看著關全近乎癲狂的重複著的劈門舉動。心下均是一陣晦澀。
然而就在這樣的氛圍中,門外卻有人高聲笑道:“喲,家裏這是劈柴呢,晚晌是拿柴燒好的吃?趕巧了趕巧了,我這也來湊一份子……”
院門沒關上,胡月英匆忙跑出去的時候壓根就記不住要關門。門“吱呀”一聲頓時敞開了,門口站著的不是別人,正是刁老妖。
關文霍然扭頭,直直瞪視著他,陰森地道:“滾。”
刁老妖一怔,關武也回頭看向他,惡聲惡氣地道:“不滾等著被砍啊?滾蛋!”
話音剛落就不由分地上前一腳揣向刁老妖,毫不客氣地伸手“啪”一聲闔上了門。
門外的刁老妖心驚膽戰地在院子外頭徘徊了兩步,心裏想著這可不得了,關家這會兒不好惹……便忙慌慌地灰溜溜地跑了。
等李欣等人趕到老屋的時候,關全已經把關止承的屋子給劈開了,床啊書桌啊什麼的也已經被他看了個稀巴爛,櫃子掀翻在地,筆墨紙硯什麼的全都糊了一地。
關全坐在屋子當中側翻的櫃子上,兩邊手撐著膝蓋,笑眯眯地:“哎呀,這下看著可就順眼多了,我這心情呢也好了不止一點兒兩點兒。不過,心情要是又差了,指不定我又會做什麼事兒出來。”
關全笑了笑“話回來,那……錢呢?”
關止承臉色煞白,雙眼噴火似的,拳頭死死攥著,嘴也咬地緊的。
看那樣子真是怒到極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