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屏持續了數十秒,讓我一陣心慌。
接著,我就好似在看一台老舊的電視機。
南宮耀的身影和雪花屏切換著出現。我努力分辨,看出那幾下一閃而逝的畫麵中,南宮耀周圍的景色在變,他的穿著打扮在變,時而是坐在課堂內的學生,時而是奔波在街道巷子裏的軍人,時而又成了手拿石斧的原始人……
南宮耀的臉越來越清晰,他臉上的疲憊也逐漸顯露了出來。
雪花屏又一次持續了很長時間,接著便是另一段漫長的黑暗。
我焦急等待著,屏息凝神,死死盯著前方,都不敢眨眼。我怕我眨眼就錯過了一閃而逝的南宮耀。
但這回,南宮耀出現的時間長了許多。
我看到那一片血色時,心中頓感悲傷。即使早有預料,可當我親眼看到南宮耀躺在血泊中,身上爬滿了猙獰的黑甲蟲子的時候,那種心情仍然抑製不住。
南宮耀的鬼魂出現在了自己的屍體邊上,神情呆滯無神。
“南宮……”我喊了一聲,試著靠近,卻碰到一層玻璃牆。
玻璃牆上有著半透明的圖文,正是一年倒計時和握著接力棒的火柴人。
時間飛快跳動著,南宮耀的臉上漸漸有了遺憾之色。
我麵前的玻璃牆上出現了任務提示。我憤怒地一拳砸在了玻璃牆上,那玻璃牆卻紋絲不動。我沿著這麵牆摸索,很快就碰壁了。我好像被關在了一個黑色的四方體內,除了正麵的玻璃牆,我所看到的隻有黑暗了。
南宮耀行動起來,離開了死亡的地點——似乎是一處寫字樓。他仍然是充滿目的性地行動。在飛速流轉的時間中,我看到了他回到了青葉。青葉剩餘的三人正在做著自己的事情,事務所內有著一種壓抑的沉默。南宮耀進入了事務所,卻無法和他們聯係上。葉青應該能看到我,但他看不到南宮耀。當然,他現在看不到被關起來的我。
南宮耀失望離開,尋找到了一個年輕人。他嚐試與對方溝通,在對方周圍徘徊,試著去使用電腦,可都以失敗告終了。
我一開始不明白他要做什麼,猜測那個年輕人的身份,但我很快明白過來。那個年輕人是“遊戲”的一個“玩家”。他突發意外死亡,死亡後很快也進入了倒計時狀態。
南宮耀歎氣,繼續自己的行動。
他一路找到了九個“玩家”,但他們無一例外地被“遊戲”殺死了。
南宮耀仍然不氣餒。
我看到倒計時結束,南宮耀一路上完成了任務一,驚嚇了100個人,在任務二出現後,他沒絲毫遲疑,繼續以鬼魂的形態行走在世間。
我不知道他這樣走了多久,但從周圍景物的變化,推斷這不是一年、兩年。
“遊戲”似乎也意外於南宮耀的堅韌,改變了策略。
“任務三:請選擇一人成為你借屍還魂的身體。”
玻璃牆上的文字發生了變化。
我心中一跳。
這一次的任務十分清晰,“借屍還魂”,從某種意義上就是複活了。和之前的陷阱題完全不同。當然,這一切的前提是這個“遊戲”會遵守自己製定的規則。
我對此有些懷疑。
南宮耀卻連我剛才那種遲疑都未出現。他這一路已經從國內,走到了國外。
徒步旅行,蹭公共交通……南宮耀作為鬼,可說的上是淡定理智,還有種莫名的經驗豐富。
“任務四:請選擇一人作為你複活的祭品。”
玻璃牆上的文字再次改變內容。
南宮耀靠在飛機的駕駛室內,很悠閑地看著飛機的各種儀表盤。
“任務五:是否選擇複活?是/否”
飛機降落,南宮耀在機場門口站了會兒,就去了出租車候車點,隨便上了一輛車,中途飄下了飛速行駛的出租車,正好飄入了另一輛飛速駛過的車輛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