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急著追出去,但腳步也加快了不少。
從音樂教室出來,循著腳步聲往前,進入另一條走廊,就是美術教室。
這條走廊上掛著不少學生畫作,都還正常。可教室裏麵掛著的畫都是以那個女孩為主題。
油畫、水彩、素描、卡通……全都是那個女孩的模樣,還都是她的背麵、側頭的姿勢。
畫中的女孩好像隨時會轉過身,徹底麵對我。
她好像是活的,能自由活動。
她是鬼。
我沒有因此生出恐懼。
我像個旁觀者,靜靜觀察。
房間內沒有陰氣,女孩不在這裏。
我回到走廊,就看到走廊上的畫都變成了女孩的模樣。
同樣的背身、側頭的姿勢,隻是這些畫作中,女孩的眼睛好像在看著我。
我沿著走廊往前,感覺那些畫作都成了監視者。
盡管那些視線讓我不舒服,我依然沒有生出恐懼來。
一樓隻有音樂教室和美術教室。
到了二樓,實驗室。
物理、生物、化學的實驗室都被分開,分成了不同的教室。
生物實驗室裏的塑料骷髏和塑料人體模型都沒有移動,物理實驗室裏的跑道、車、球也沒有擅自移動。到了化學實驗室,沒有奇怪的化學藥品氣味,也沒有看到放光、放熱的反應。
這一層一切正常。
那個女孩不在這裏。
我站在走廊窗戶邊眺望,沒有看到身影。
她不見了。
正當我這麼想的時候,走廊裏的廣播響起了上課鈴聲。
音樂聲很舒緩,十幾秒就結束了。
我抬起頭,看向了樓梯。
放假期間,這些廣播不會無故響起。
我上了樓,經過了空無一人的教師辦公室。
到了六層,就是機房,學校廣播也在這裏。
這裏就更加安靜了。
走廊裏隻有我的腳步聲,連室外的汽車引擎聲都沒有傳進來。
空氣很壓抑,像是開了空調,讓人覺得悶熱。
經過機房的時候,透過玻璃窗,我看到了裏麵整齊擺放的一排排計算機。
在我要走過這間房間的時候,那些計算機屏幕同時打開了。
一段視頻播放出來,看起來像是監控,卻猛然拉近,給了畫麵中的女人一個特寫。
女人一無所覺,正在陽台上眺望遠處的風景。
僅僅是看那個距離,都會讓人生出心驚肉跳的危險感。
那個拍攝的人或者東西,就在女人觸手可及的地方。相對的,他也能一伸手,就將女人推下陽台。
或許都不用那麼麻煩。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冷靜不在。
我下意識跨前兩步,身體貼到了教室的玻璃窗上。
玻璃窗上映出了我的倒影,還有一個女孩的倒影。
和剛才相同的景象。
“那個,不是我哦。”女孩在我耳邊輕聲道。
我的大腦瞬間反應過來。
還有一隻鬼!
我猛地轉身,甩出了手中握著的一張符紙。
符紙燃燒,我聽到了女孩的尖嘯聲。
她的聲音像是痛苦嚎叫,又像是發狂的大笑。
我不知道我是否攻擊到了她。
她的身影消失了。
我什麼都顧不上,直接撒開腿,衝向了樓梯。
我飛一般地下樓,一路奔跑,走直線,翻牆出了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