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總有吃完的時候。
妹妹挺著肚子,滿足地走在我身邊。
“接下來一周的食堂菜能扛下來了。”妹妹動作不雅地摸摸自己的肚子,像個老太太一樣感歎起來。
“你也太誇張了。”我笑了笑。
從商場裏走出來,沿著馬路往回走,我抬頭就看到了案發地點。
那裏還有警車停留,現場還被封鎖線圈著,圍了塑料布,裏麵好像還有人在做清理。
妹妹很快也注意到了那邊的動靜。
警方拉了隔離線,但架不住依然有好奇的圍觀群眾在隔離線外探頭張望。盡管隻能看到藍色的塑料布,那些人也不肯離開。
我們所在的對麵馬路也有這樣的圍觀群眾。隻不過這些人多半是沿街商鋪的店員,還有就是被這些店員議論聲吸引來的路人。
有個穿著工作製服的哥,一邊繪聲繪色著剛才發生的那一幕,一邊唏噓感歎,發表自己的議論。
大多數人對他的議論更感興趣一點,因為他描述的事情經過含糊不清,也就是一個瘋子打了兩個路人,然後掏刀子出來捅人,非常簡略。
這議論話題從這一起惡性事件,很快延伸到了以前發生的各種社會新聞上。
不斷有人加入,那店員就會將剛發生的事情再講一遍。
妹妹有些害怕,收了笑容,不安地看看我。
我攬著她的肩膀,淡定道:“沒事的。這種還是少數。碰到的話,你趕緊跑就是了。剛才那個人不也了,打起來之後再掏刀子的。就是爭吵之後,火氣上來,衝動了吧。”
我盡量得輕描淡寫,“你平時都在學校,沒事的。”
相對而言,校園內當然是更加安全。偷或許有一些,但這種惡意傷人的家夥會少很多。學生起爭執後,演變成慘劇的,可能更多。
妹妹逐漸放鬆下來。
我們從這一路段通過,就沒再聽到議論聲了。
回到家,父母剛吃完飯,爸爸在客廳看新聞。新聞正好播到這事情。
爸爸媽媽馬上問我們情況。
“那會兒我們還在電影院呢。”我回答著,看了眼新聞畫麵。
有記者事後趕到,拍攝工作中的警察的鏡頭,也有路人提供的拍攝視頻。
後者畫麵更加模糊,搖晃的畫麵中,隻能看到個大概。尤其是男人掏刀子之後,拍攝者也很是驚慌,往後避讓,就沒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那個掏腸子的血腥畫麵沒有被拍攝到,拍攝者那時候將鏡頭聚焦在被製服的男人身上。等到傷者那邊傳來驚叫聲,他才轉動鏡頭,去拍攝那邊的情況。但混亂的人群阻止了他的拍攝。
畫麵沒有拍到,不過,記者找到了當時圍觀的路人。
被采訪的那個人身上還沾著血,起腸子飛出來的一幕,一臉惡心想吐的表情。他很快轉身,去找救護車了。
滿地的鮮血足以證明當時的慘烈。
另有路人提到那個被紮穿了整張臉的死者。
“肯定不是路上碰到就那樣。應該是有仇。三個都不正常吧。”
“不知道怎麼就打起來了。是那個拿刀的先動手的。沒吵架。那兩個問他幹什麼,罵了神經病還是瘋子,後來就三個人打起來,那個人就拿了刀出來。”
這些路人提供的信息並沒有多大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