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年對著玻璃門伸出了手,像是要摸一摸玻璃上的倒影,看看那是不是真實的。
他的手剛碰觸到了冰冷的玻璃,就落在了地上。
理發店的人衝了出來,有些不知所措。
救護車很快就來了,警察也緊隨而至。
我又看到了張昱。
他坐在沙發上,握著手機,有些茫然。
他翻出通話記錄,回撥了電話。我能感覺到他那種怪異的心情。
電話響了沒兩聲,他就將電話掛了,重新撥出電話。
通話界麵顯示的名字是“張佑誠”,電話打通後,張昱就喊道:“哎,兒子啊,老爸有件事情問你啊。”
“嗯?什麼事啊?你手機又有什麼用不來了?”電話那頭很快傳來了回答。
“不是。那個……你之前不是打電話跟我,讓我接電話心點……”張昱吞吞吐吐,但兩句話一,電話那頭的人就急了起來。
冥西特之前弄出來的事情看來並未消失,還是發生了。
她通過自己掌握的渠道,當起了真正的死神。
或許她現在也在這麼做。
我想到了那個發生變化的青年。
“……不是,沒讓我交易啊什麼的。他他是大張。你以前看過照片的。我那個同學……”
“爸,那種是詐騙電話啊。你別信。”張佑誠馬上道,又叮囑了好幾句。
張昱聽到這話,逐漸放鬆下來,“哦,詐騙,我知道了知道了。還以為真是大張……沒事了沒事了。你吃過了嗎?”
他們父子閑聊幾句,就掛了電話。
張昱輕鬆起來,跑去廚房燒飯。
我眼前的幻境再次變化。
那個青年躺在停屍間中,被裹屍袋裝著。
我本該什麼都看不到的,卻是忽然透過了裹屍袋,看到了那其中的屍體。青年已經恢複了原本的麵貌。
兩個男人在這時候走了進來,拿著文件,一臉見鬼的表情。他們急急忙忙拉開裹屍袋,一齊愣住了。
“不對啊。怎麼……”其中一人開口,話完,馬上又去翻文件。
兩個人忙活了起來,都是一頭汗。
檢查屍體,采樣,做記錄……
“剛才明明是……”兩個人對著不同的照片,再看看屍體,都是打了冷顫,互相對視,眼中有不可置信,也有驚恐。
一個人記錯了,還情有可原。兩個人都記錯了,也有可能。
但機器拍攝的照片、采集的DNA、印下來的指紋等數據都出了問題,這應該隻有用鬧鬼來形容了。
兩個人很不安,硬著頭皮帶著報告離開,都忘了將裹屍袋重新拉起來。
我看著那個青年的麵容,視野慢慢模糊。
“……奇哥?奇哥!”
我回過神,看向了在我身邊坐下的瘦子。
“奇哥,你怎麼了啊?又用能力了?”瘦子問道。
胖子在我們對麵坐下,打量我的臉色。
我看向了自己的手掌,沒有向他們隱瞞這件事。
“有嗎?”瘦子拉過我的手,看了半。
胖子也湊過頭來看。
兩人似乎看不到冥西特在我手上留下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