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此,兩人都有些悵然。
“後麵幾,我們都不敢看新聞,可你自己開電視,你找那個新聞。你還打了報警電話……打了幾次。我們一不留神,你就自己跑過去打電話。一打幾次。警察都找上門了,還以為我們虐待你,我們家有精神病,可能是我們教唆你這樣亂來……”爸爸搖搖頭,“他們來了人,你又開始……你有點兒不受控製。我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那個案子……那個案子就破了。就是你的那個人。”
爸媽的表情變得極為複雜。
“我們當你是……有些不一樣。我們也沒多想。不知道該怎麼辦。當時找了很多人,托人、托關係,想要找個什麼高人給你看看。”
“案子破了的時候,我和你爸都覺得你應該好了。其實前後也沒幾,但真的發生了很多事情。我們跟別人了,他們相信的、不相信的,都打電話來問。你大伯也不消停……”
“你大伯那個人,真的是二流子。他還來跟我們,讓我們帶你上節目。讓我們找警察要報警的記錄,要找記者來采訪。他還真帶人找上門了。”爸爸到此,有些氣憤,“之前我們搬家,就沒幾個人知道。搬家也是匆匆忙忙的,隨便先找了個帶家具、帶電器的房子先住了,原來的房子都沒收拾好。還換了電話。就跟你幾個舅舅、叔叔他們講了一聲,還關照過了。我們兩個的單位,他找過,都沒讓他進來,他就盯著家裏幾個人,就給他問出來了。”
我能聽得出來,爸媽是真的對此非常氣憤。
兩人埋怨了一通,才慢慢平靜下來。
“你們之後,就跟所有親戚斷了聯係?”我問道。
爸爸慢慢點了點頭。
兩人都露出了傷感的神情。
無論怎麼,他們的兄弟姐妹中,大多數都是好的,感情肯定也很好。
但關係到我的安全和寧靜,他們就那樣毅然決然,和所有的親朋好友斷絕了聯係。
我隻覺得心裏不是滋味。
我家的幾個親戚大概都還好好活著,但那幾年、以及之後的二十年,爸媽肯定是想念他們,想念以前的生活的。他們在那之後,都沒有太親密的友人,恐怕也是為了保護我。
“我……沒有再出現那種情況嗎?”我聲音幹澀地問道。
兩人搖頭。
“我們那時候就很注意了。很多東西,都不給你看了。原來當你,沒當回事……你時候養的狗,那隻狗沒了的時候,我們都快嚇死了。你還自己跑了出去。我們都當是,又來了……”媽媽心有餘悸地感慨道。
“我忘了白……”
“是啊。我們不敢提。你妹妹……我們隻能管著你妹妹。”爸爸無奈道。
他沒有詳細,但我能猜出來。那時候的妹妹恐怕不是能講道理的年紀。爸爸媽媽大概是用了些嚴苛的手段,強行訓練她不提白。
我心中更覺得愧疚。
隻是,我能感覺到自己的意識中還殘存著理智的一部分。
我知道,這應該不是事情的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