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
葉彩頓時瞪大了眼睛,這趟通風報信,她是來求富貴來的,可不是為了求死!
“為什麼?”她的一雙眼睛緊緊盯著上邪辰。她和這個女人,往日無怨,近日無仇,怎麼就忽然說到要她死了!
上邪辰笑米米的,她看著葉彩,看著她的眸光中毫不掩飾的開心:“因為,本宮看你不順眼!”
看她不順眼……
一句話落,非但是葉彩,就連周圍一眾將士,都華麗麗的淩亂了!平日裏雖接觸王妃不多,但就他們對王妃不多的觀察,王妃不是那麼地痞流氓姓格啊!
瞅著眾人不可思議的瞬間,葉彩猛的往架在脖子上長劍相反的方向一偏,腳上摸清油一般,快速往左側人少的方向竄去。
不過被人架住而已,這種情形,以前也不是沒遇到過。隻要逃出第一個包圍圈,以她藏匿身形的本事,後麵即便有人追來,也很難再抓住她了!
然,葉彩顯然是低估了端木靳身邊的層層防衛,便就在她逃竄的同時,至少十多個高手瞬息動了身形。
便就在這時,端木靳忽的一個起身,騰空,老鷹抓小雞般朝葉彩抓去。
周圍隱衛啊,將士啊,見王爺親自動手,遂忍了一忍,隻不動聲色將葉彩圍在包圍圈內。
一瞬,葉彩隻覺得一股強悍的氣勢鋪天蓋地而來,還未來得及做出正確反應,肩膀就被人抓住,黑影閃過,她甚至連人都沒看清楚,整個人已被甩了出去。
那人力道極大,落地的瞬間,她隻聽“哢哢”兩聲,緊接著是巨大的疼痛,右肩和右腿關節已被卸下。
“多謝王爺。”上邪辰開口,笑盈盈的看著衣角還有些許浮動的端木靳。
“為王妃效勞,本王很樂意。”端木靳亦是微微一笑,下巴朝葉彩方向一台,朝她做了個“你隨意”的動作。
上邪辰笑,算是承下端木靳這一出手相助之情,心裏卻是暗驚不已:剛才那一手,她這才知道,這端木靳的武功竟比自己想象中高太多!
尤記當初剛到王府的時候,她多少次對端木靳動粗,端木靳或吼,或掐脖子,或扼手腕,當時已覺得端木靳粗暴之極,如今看來,才知道端木靳當日的舉動,已是手下留情太多。
葉彩側躺在地上,豆大的汗水從額頭兩鬢處滑下。
若說之前還有什麼僥幸,那此刻,她所有的僥幸就歸於零。方才那一招,既是端木靳親自動手,則意味著他徹底選擇了犧牲自己!
唯今,唯有想辦法先保住姓命,再慢慢想辦法!
葉彩艱難抬頭,很快便看見緩緩而來的是一雙名貴的朱色繡繁複古雀紋的鞋,再往上,是浮動的衣衫,同樣是朱紅的顏色,精巧的金絲繡紋,名貴得絲毫不遜色於宮中妃嬪的衣料。
不用想也知道正是一心想置她於死地的上邪辰!
“王妃……”葉彩艱難開口,全然沒了方才來的時候的傲然。
“後悔了?”上邪辰緩緩蹲了下來,她笑著,眸光中盡是冷諷。她伸手,全然不顧葉彩手腳關節的錯位,一把扼住她的下巴,讓她的眼睛直直盯著自己的眼睛。
“嘶……”劇烈的疼痛,葉彩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原以為右手肩膀處不過被卸了關節,如今看來,很可能連肩上骨頭都被捏碎了!
她看著她,這是她前世今生從未見過的絕美容顏,一雙湛藍的眸子比地中海的水還要美麗一萬倍,然,那一雙冷冽的眸,看著她的時候,仿佛刮著刀子般的寒風,嘴角譏誚格外分明。
這樣冰涼的絕美,如天山頂上的雪蓮,更讓人覺得驚心動魄!
她亦看著她,目光中毫無溫度,這是她了結對手前一貫的表情,仿佛看著已死的人。
這一瞬,葉彩忽然想到另一個女人!
那是幹爹最得意的殺手之一,那一世,她曾見過她殺人,也是這般冰涼的,對於將死的人,沒有任何情緒。
“痛?”上邪辰的聲音微微揚起,她的目光默然的劃過葉彩的肩膀,然後笑,冰冷的,“葉彩,這點痛,我覺得你應該忍得了!”
這樣的笑……
葉彩忽的想起今日從進入軍營到現在,這位王妃似乎一直笑著!
嘴角微微上揚,眉角彎彎,笑意或更深,或更淺,卻皆沒有溫度!
像!更像了!
葉彩的心裏,忽的打了個寒顫,一股恐懼緩緩爬上背脊,她看著她,幾乎是顫抖的:“你到底是誰?!”
倘若是她,那麼,她今日所有的針對自己,就完完全全順理成章!
倘若是她,那麼,她所有對逃出生天的幻想,就可以全部掐滅了!
那個女人,對自己狠,對仇人更狠!
“我是誰,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上邪辰緩緩站起,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緩緩的,“方才,當你從帳篷出來的時候,本宮就一直在想,究竟是自己動手,還是叫別人動手。”
“我想和你比一場!”葉彩咬牙,先前因疼痛而示弱的表情飛快被滿滿的倔強代替。她看著她,這個羨慕嫉妒了那麼多年的女人,“這麼多年,我一直想知道,我比你究竟差在哪裏?為什麼他那麼器重的人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