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城後,端木靳和上邪辰就一直住在京城靳王府,再沒入宮。
上邪岩的軍隊退至城牆外,到第二日的時候,上邪岩與眾人告別後,便離開了。
靳王府開始處於閉門謝客的狀態,端木靳日日陪著上邪辰或踏春,或泛舟,或畫個肖像,或溜溜黑仔,仿佛那一`夜的血腥,那一`夜的屠殺都與他無關,愜意的如同個普通的閑散王爺。
到第四日的時候,開始有客人拜訪,不斷有拜帖或者信件送入。因得端木靳早早就吩咐下去,任何人不見,來者一律吃閉門羹,那些信件,更是一個也沒送得進來。
再後來,端木靳和上邪辰的遊玩開始出現各種偶遇,遇見的還都是朝中大臣,端木靳亦是愛理不理,很快打發。
再再後來,似乎是不勝其煩,端木靳和上邪辰的活動範圍縮小到僅王府內。
這段日子,他們生活簡單,吃飯用度一律隻和平凡夫妻般。
端木靳會給上邪辰夾菜,剝蝦,會陪她一起逗貂,也會給她講如何控製內力,如何循序漸進……
蕭輕舟偶爾會來,和端木靳在書房密談一陣後,會留下用餐。與從前不變的是,蕭輕舟和上邪辰依然熟絡得緊,每每引得端木靳吃醋,那兩人就像戰勝對手贏得比賽般開心。
這日早上,上邪辰打算洗頭,端木靳非要給她洗,遂叫人在院子裏搬了一把長椅,三個矮凳。
上邪辰躺在長椅子上,頭剛好枕在矮凳上,端木靳將外袍前襟挽了個疙瘩,袖子鋝起,坐在另一個矮凳上,然後細致的給她淋水。
平日裏,上邪辰不愛用頭油,每每放下發髻,長發便如海藻般鬆散的披在後肩,如今將長發浸水,才發現她的發質竟是出奇的好,浸水後如上等的黑色絲綢。
周圍站了一排丫鬟,看著他家王爺屈尊降貴,寵愛的不行的給王妃洗頭,一個個除了震撼就是羨慕!
小紅心不斷往外麵冒,好羨慕……腫麼會這麼恩愛?!腫麼會這麼恩愛?!
“你的發質真好。”端木靳說。
上邪辰笑,眉眼彎彎,長睫如蝴蝶般撲閃撲閃,抬眸,看著坐在自己頭部那個方向的端木靳。
這是個平時很少看到的角度,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下巴,刀削般的下巴如鬼斧神工的雕琢,然後是他的鼻子,很高很有型,再然後是他的眼睛,一雙黑而亮的眸子灼灼,正含笑般,看著她!
“好看嗎?”他問。
“恩。”她略點了下頭,“不錯。”端木靳確實很好看,不是俊朗,而是英挺,如陽光下最完美的雕塑。
他亦笑,手上輕重合適的在她頭上按摩,目光落在她開合的唇上,櫻桃般的顏色,泛著蜜一般的光澤,潔白的如貝殼般可愛的牙齒,讓人很想……親吻。
他在回憶,似乎,離親吻上一次,已過了太久,他很想念她的香甜……
周圍丫鬟們沒看見王爺微抿的下唇,隻看見他微微上揚的眼角和唇角,一個個再次做捧心狀:太帥了!腫麼能這麼帥呢?誰說王爺從來不笑,是麵癱大冰山的?她家王爺笑起來不知多好看呢!
便就在眾人一陣癡迷紅心亂冒的當口,不知誰率先發出重重的吸氣,望著院子中間的眾丫鬟頓時瞳孔放大,小心肝提到嗓子眼!
隻見端木靳陡然將原本正在上邪辰揉頭皮的手忽的移到她的脖子下麵,整個頭忽的被他托起,隨之而來的,是他熱切的吻。
上邪辰原本正在舒服的享受按摩,壓根沒想到他會偷襲,下意識要防抗的時候,雙手剛動,端木靳已飛快伸手,絕對是武林高手的速度,瞬間抓住她的手腕,另一隻手依然托著她的頭。
這種偷襲行為,上邪辰怎麼可能配合,隻緊閉著嘴唇,任由他怎麼撬也不鬆。
這時,一陣低笑從頭頂傳來,上邪辰隻覺得唇上一痛,牙關頓時鬆了幾分,某人的長舌頓時得意的長驅而入。
久違的甜美……
從最初的攻城掠地緩緩變成細細品嚐……
他很懊惱,守著她這麼多日,這幾日又是完完全全的尋常夫妻的相處模式,他怎麼就沒動過她?
她的頭抵在他的胸膛,發上的泡沫很快將他大片衣襟打濕。
當然,這時候不是顧及衣服會不會打濕的問題,最困擾端木靳的是,上邪辰凶猛的牙齒!
那看起來超級可愛的小白牙,總是在他親得快失神的時候,狠狠的咬上一口!於是,甜美的味道中,或濃或淡的血腥總是揮之不去。
也虧得端木靳是軍人出身,這點小傷自然不再話下,於是,他負傷繼續……
太陽從雲層中探出頭,陽光大把大把的灑下來,發上泡沫開始折射出五顏六色的光,有泡泡從發上升起,升騰至半空,輕微的“啪”的一聲破裂開來。
而早春的櫻花,恰在這時紛揚。
如夢如幻。
周圍的丫鬟們,居然沒一個有回避的意識,在這場櫻花與陽光共舞的早晨,居然看呆了……
照例說,這種時候,就應該沒人打擾,讓人家甜蜜享受,偏偏,就是有人那麼不長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