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勝酒力……
這樣詞語,他居然也好意思說出口!
整個傍晚加晚上,他不過在晚宴開始之前喝了兩杯酒解渴,晚宴正式開始後,他也不過喝了兩杯酒!
反觀整個宴會賓客,除了蕭輕舟和李憬臣外,上邪辰的酒卻是喝得最多的,方才,所有大臣家屬都敬了她一杯,即便杯底酒再少,終究是聚少成多!
人家敬酒的女子都沒說什麼,他一個大男人,居然也好意思說不勝酒力!
蕭輕舟低笑,眾大臣再次覺得自家皇上有點蛋蛋的丟人,李憬臣抿嘴,婉月一派了然的無奈,上邪辰卻是不以為意,既然端木靳不願意,她也沒必要在這個場合下逼迫於他!
當下,上邪辰笑,朝著婉月舉杯,然後一飲而盡。
歌舞繼續登場,端木靳也看了上邪辰這麼久了,到這場歌舞時,這才稍稍恢複正常,饒是如此,他餘光的核心,依然始終不移的落在她身上。
“姑娘雖居西涼,可姑娘名聲實在太響,臣妾聽聞姑娘琴棋書畫歌詞詩賦無一不精!不知我等俗眼能否有機會被姑娘天人之姿洗滌一番?”開口的依然是左相夫人。
按照常識,這種年輕貌美且受到上位者格外喜歡的女子,必定是多才多藝,所有台麵上的技藝必定無一不精。這樣的女子,通常是願意在這種極高檔的場合表演的,若能請她表演一番,皇上必定龍心大悅!
豈料,左相夫人一句話剛落,上邪辰原本笑盈盈的臉上就泛起一抹冷意。她微揚了下巴,隻看著端木靳。
婉月暗叫不好。
果然,不到瞬息,隻聽端木靳一聲低吼:“放肆!”
冷凝的,夾雜著天子真怒的吼聲已然傳來!
台下,左相夫人一個哆嗦,忙跪了下去,左相也忙著跪下!額頭低俯在地上。
整個宴會中,雖說端木靳的心情一直不見好,和李憬臣一直處於沒有硝煙的暗戰,無數次想發火的衝動都被強行壓了下去,可如今這聲吼,卻仿佛是沉悶的心情找到一個宣泄口!
他怒視著跪地的左相夫婦:“玉姑娘身份尊貴,豈是給爾等表演之人!想看表演,歌舞伎無法滿足你們嗎?!”
“是是,賤內無知,微臣知錯了!”左相忙著磕頭。
先前的時候,雖數次看皇上對著西涼這位太子府夫人失神,但他不過以為那是夫人與故皇後長得太像!卻沒想到,皇上居然會直接給她這麼高的尊重!
再想到方才婉妃對著這位玉姑娘亦是自稱臣妾,而不是本宮,皇上絲毫糾正的意思也沒!他忽然明白些什麼,冷汗順著背脊直往下淌!
微轉了方向,再次朝上邪辰的方向磕頭:“賤內無知,還請玉姑娘海涵!”
上邪辰嘴角微微上揚,眸中卻是一派冷然:“在座都是軒國有冊封的命婦,大概是覺得玲瓏不過一民女,應該竭盡全力供大家取樂吧!”她頓了一下,“隻可惜,玲瓏實在沒有當眾表演的習慣,讓各位失望了!”
端木靳看著上邪辰,看著她這樣坦然而直接的拒絕,想到當日,當他還是靳王爺,她還是靳王妃的時候,他們第一次進宮,皇宴之上,上官雲也是直提出讓她表演。
他的辰辰,其實,根本就不會跳舞!那時,還是上邪辰裝醉才躲了過去!
果然,如何拒絕,隻取決於女人旁邊的男人的地位和實力!
這時,旁邊的李憬臣開口了,他緩慢的,隻是陳述一個事實:“玲瓏,是本太子這一生唯一愛的女人,本太子和玲瓏大婚在即,她將是本太子唯一的妻!”
言下之意已很清楚,雖說目前玉玲瓏沒有冊封,當她注定是西涼未來皇後,任何人,不得不尊重!
這番話,端木靳隻覺瞳眸驟然一緊,看著跪在地上的左相和左相夫人,更是氣不打一處來,若非這是朝中的肱骨大臣,他簡直想把這兩人趕出宴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