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經過這幾個月的曆練,於靜瀟的膽子大了不少,不過每到月圓之夜,她還是不敢踏出房門。因為各宮各院都有不少枉死的嬰孩,而那些橫死的,怨氣太重,若是被它們纏上,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這一日,於靜瀟對著鏡子研究自己的胎記。雖說她對於樣貌並不是太過在乎,但那片難看的胎記實在太刺眼,以至於她一照鏡子,就有種想摔鏡子的衝動。
周太醫看著於靜瀟對著鏡子嘀嘀咕咕,不由嗤鼻,“到底是婦人家,隻知看重那副麵皮。”
“師父啊!徒兒隻是覺得自己這容貌實在有礙觀瞻,每晚出門,都容易嚇到旁人。”於靜瀟翻翻眼睛,接著對著鏡子嘟囔,“能把這胎記弄淡一些也好,不至於看起來這樣嚇人……”
可惜這個時代沒有激光之類的治療方法,不然怎麼也能把胎記弄淡點。
周太醫撇了下胡子,但還是拍開她的手,端起她的下巴仔細瞧了瞧,又用手指搓了搓那片胎記後,露出思索的神色。
於靜瀟看著老頭嚴肅的表情,不禁有些緊張,“師父,我不會是得了皮膚癌,沒得治了吧?”
對於她三不五時地蹦出的奇怪名詞,周太醫已經習以為常,他並沒有回答於靜瀟的問話,反而轉身來到藥櫃前,一邊小聲嘀咕著什麼,一邊利落迅速地抓取藥材。
片刻後,他將放了幾味藥材的托盤丟到於靜瀟麵前,“用井水蒸煮三次,然後搗爛了敷臉。”
於靜瀟呆呆地接過托盤,隨即想到周太醫可是皮膚科大拿!這麼說,自己這片胎記能祛除!?
周太醫見於靜瀟歡天喜地的模樣,卻冷言冷語地打擊她,“隻是讓你試一試,有沒有效,我可說不準。”
於靜瀟嘴角抽了抽,但還是點頭謝過了周太醫,轉身蒸藥去了。
藥材弄妥後,於靜瀟在睡覺前懷著忐忑的心情將藥材敷到了臉上,隨後便脫鞋上床了。
第二天一早,她迫不及待地擦去藥膏,攬鏡自照。驚喜地發現,臉上的胎記果然淡了許多!
遇到周太醫後,她無比興奮地給老頭查看自己的臉。老頭雖然心中得意,卻仍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樣。
“你這並不是什麼胎記,而是後天形成的,能洗掉,有什麼驚奇的。”
“師父,你說什麼!我這胎記不是天生的!?”於靜瀟難以置信地摸摸自己的臉。
“恩,是用藥材硬生生泡出來的。你自己不記得了嗎?”
於靜瀟這下徹底蒙了,她確實不記得。因她穿越過來時,就已經是這個樣子了。她這副身體的原主,不就是個小官奴嗎?為什麼要處心積慮地畫這麼一大片嚇人的胎記在臉上呢!?
於靜瀟按照周太醫的藥方堅持敷臉,到第十天清晨時,她臉上的胎記已經徹底不見了。
於靜瀟瞪著鏡子中的臉發呆,她終於知道,為什麼這張臉會被畫上那麼一大片醜陋的胎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