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靜瀟聽到“花神”二字後莫名地打了一個冷戰,嘴上卻隻能打哈哈,“咦,原來四王爺也在找那位‘花神’啊!奴婢這裏廟小院窄,自是容不下什麼大神。您要找‘花神’的話,出門往右轉,那片院子大,裏麵肯定住了不少花癡,啊呸,奴婢是說花神……”
白煦不置可否地輕笑,“其實,依本王看來,那夜的‘花神’實在稱不上是神,形容狼狽不說,表情也有些呆傻,勉強稱為‘花妖’還差不多。”
你才是妖,你們一家都是妖!
於靜瀟在腹中暗罵,她覺得白煦多半是在懷疑自己了,畢竟比起僅有數麵之緣的白莫觴,白煦可跟自己熟多了。但現在對方既不點破,她當然也不會笨到不打自招。
所以她沒好氣地說:“四王爺大清早到奴婢這小院裏,不會就是為了跟奴婢討論那位‘花神’吧?”
“恩,是有些正經事。”白煦也不糾纏這個話題,“今日就要回宮了。估計你這位神醫要開始忙了。有幾位大臣知道本王與你還有些交情,所以特意找本王說項,想請你幫家眷看看病。”
於靜瀟微微一怔,想不到白煦竟是為此事而來,想著自己此前確實與他有過口頭協議,自己又著實承了人家不少的人情,她便爽快地答應了,“即是王爺所托,奴婢自當盡心竭力。”
要知道,宮中的禦醫不同於民間的醫生,他們伺候的對象隻有宮中的皇族,禦醫們固然醫術高超,但多半架子很大。有些頭臉的王宮貴族還好說,普通的臣子想求他們給瞧個病卻是很難。
因這個時代的醫生都是男子,而女性又十分保守,所以她們得了婦產科類的疾病多半是能忍就忍的。現在不同了,宮裏出了位醫術高超的婦產科女神醫。那這些有難言之隱的女眷們,自然想求她去給瞧瞧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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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如白煦所說,於靜瀟回宮後正式到太醫院報道不久,便有幾位大臣家裏的小廝來遞了名帖。她記著白煦的吩咐,便背了藥箱挨家去瞧。
除了一兩個是有隱疾的貴婦外,其餘多半是懷孕的年輕夫人。其中有幾位孕婦胎位不正,因在其他大夫那已經被告知難產的可能,這才特特地來求於靜瀟去看。
於靜瀟不會擺皇家禦醫的臭架子,她確定那幾位孕婦難產的可能性極大後,便主動答應來為她們接生。因有嬰靈和可直視胎兒情況的異能相助,這些難產對她來說並不算事。
一來二去的,短短兩個月間,於靜瀟的名聲更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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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轉眼就過去了,雖已至初秋,但秋老虎的威力卻十分驚人,氣溫依舊燥熱。
於靜瀟打小生在北方,最受不了酷熱。是以,她閑暇時,就會到離自己的小院不遠處的甘露池邊納涼。
這一日午後,她依舊在那片湖邊的樹蔭下乘涼,看醫書。忽然,聽到甘露池的方向有人呼救。
於靜瀟便起身過去查看。隻見呼救的是一個站在岸邊的黃杉女子,而池水中正有一名綠衣少女不斷掙紮,顯然她是不會水的。
此時,侍衛們已趕來救人。不過片刻,就將落水的女子拖到了岸上。雖然他們救得及時,但這綠衣女卻已被湖水淹得閉過氣去。
現在除了聽到呼聲相繼趕到的侍衛們以外,還有不少路過的太監和宮女也聞訊而至。
那黃衣少女顯然跟溺水的綠衣女子是姊妹,她一見姐姐沒了氣息,不由趴在她身邊痛哭流涕。
於靜瀟眼見此景,徑直將黃衣女推開後,動手急救。清理氣道、心髒按壓、人工呼吸,一係列動作完成得幹淨利落。圍觀的眾人見她手法奇異,不由都看呆了。
還好這少女溺水的時間不長。不過片刻的功夫,她在於靜瀟按壓胸腹的時候,猛地嘔出了一口混水,嗆咳著醒了過來。
黃衣女喜極而泣,一把抱住姐姐。於靜瀟則適時讓到了一邊。圍觀的眾人不由對她這位神醫,再度肅然起敬。
這時,一隊宮女、太監簇擁著一位華服麗人匆匆趕來。於靜瀟抬眼一瞧,竟是賢妃娘娘。
眾人趕忙跪倒施禮,賢妃越過他們徑直來到二女身邊。
那黃衣女見到她後,喚了聲“姑母”,哭得越發委屈。
於靜瀟這才知道,原來這兩位少女,竟是賢妃的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