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木卿歌的逼問,左銘昊瞳孔微縮,他保持著沉默,臉上看不見任何表情。
木卿歌笑了笑,繼續問道:“我結婚四年,左銘昊你知道我的丈夫是誰麼?你知道我的兒子叫什麼嗎?你知道我這四年過得怎麼樣嗎?”頓了頓,木卿歌冷笑一聲,“那天我的丈夫來你家裏跟你買紅新村的地,而你和他麵對麵的談了那麼久,你竟然完全不知道他顧南城是我的丈夫!後來他們走了,你竟然興致勃勃的跟我說,顧南城對左淺有意思,你想讓左淺嫁給顧南城!”
即使她一向認為自己夠冷血,可是這些事一一說出來的時候,她還是心痛得無法呼吸。
說起來,她和左淺真的是同病相憐,竟然擁有一個這樣毫無家庭觀念、冷血無情的父親!
“其實你知道我為什麼一直恨左淺麼?因為我從小就知道,我有一個根本不愛我的父親,我有一個花心濫情對我母親一點都不好的父親,可是她跟我不一樣,她比我幸福——”
木卿歌盯著左銘昊的臉,一字一頓:“因為,你對她再怎麼不好,她的親生父親始終不是你,等到有一天她發現了她的身世,她會找到她的親生父親,她能重新擁有父愛,她可以擁有一個愛她的爸爸!而我,我這輩子都不會再有那樣的機會,一個你,一個木國安,我的兩個父親都他媽是冷血的畜生!”
說到最後,木卿歌已經心痛得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衝左銘昊不擇言詞的怒吼起來!
“你這個不孝的混賬東西!”
左銘昊氣得騰地一聲站起來,一個響亮的耳光“啪”的一聲落在了木卿歌臉上!
“我再怎麼樣也是你爸爸,你怎麼能這麼說話!!”
木卿歌冷笑著站起來,摸了摸自己被打的臉頰,忍著疼淡淡的問道:“爸爸?有你這種不在乎親生女兒死活的爸爸麼?左淺生孩子的時候你在跟你的新歡一起淫·亂,嗬嗬,後來她的孩子沒了,我隻不過答應給你介紹一個客戶,你竟然就跑去醫院幫我一起騙她——左銘昊,當年那件事,你也是幫凶!”
左銘昊驚得後退一步,身子一顫,不由重重跌坐在沙發上!
四年前的八月,左淺住進了d市第一人民醫院。在八月初十那天,左淺曾經給他打電話,說,她在家屬那一欄留的是他的號碼,她希望他這幾天能夠暫時放下手頭的事,如果她在醫院出了什麼狀況,他能夠第一時間趕到醫院。她說,父女一場,她不奢望他能為她做更多的事,可是在她生孩子的時候,她希望身邊能有一個親人。
當時,他信誓旦旦的答應了她,他說,如果她要生了,他一定會在第一時間趕過去。
可是那天晚上她生產的時候,他卻和剛認識不到一個月的女人在一起快樂,手機也關了機,完全將她生孩子的事忘在了腦後。
第二天木卿歌來找他,木卿歌說,她找人帶走了左淺生下來的孩子,用了一個死胎代替,而她需要他做的事情就是,趕緊去醫院,配合那個被她買通的醫生和護士蒙騙左淺。而且,她給出了一個很不錯的條件,她說她可以給他介紹一個大客戶,隻要他去醫院,那個客戶立馬就來。
當時他的確惱怒過,他怪木卿歌不該找人搶走左淺的兒子!可是一聽到木卿歌承諾給他介紹大客戶,他瞬間覺得比起客戶來,左淺的孩子根本不算什麼。孩子沒有了可以再生就是,有什麼大不了的?
於是他聽了木卿歌的話,趕去醫院。
去了醫院他才知道,木卿歌買通了一個叫唐素華的醫生和一個年輕的護士,她們已經為昨晚偷孩子的事找了一個最好的借口——告訴左淺,孩子是因為在子宮內缺氧而窒息,然後護士出來打電話給家屬,作為家屬的他接了電話後卻冷漠的說,他跟左淺沒關係,左淺的生死鬥與他無關。護士再打電話過去,他已經掛機了,因此這個過程浪費了時間,導致孩子在左淺子宮內死亡……
這個編造的借口在經過他的參與之後,終於像極了事實。他坐在左淺病床邊等著她醒來,然後假扮成一個慈父的樣子,左淺當時在經曆喪子之痛過後又被父親再一次無情傷害,她頓時覺得世界黯淡無光,壓根就沒有懷疑孩子的死可能有蹊蹺,她相信了這個事實……
左銘昊緩緩抬起頭看著木卿歌,良久才問道,“小淺的孩子在哪兒?”
“嗬,你現在倒裝起慈父來了?”木卿歌冷笑一聲,“不過,我是不會給你找個做慈父的機會的,你想從我這兒打聽出來孩子在哪兒,然後跑去告訴左淺是不是?左銘昊你休想,你從來沒有給過我的父愛,你也休想給她!”
左銘昊盯著木卿歌的眼睛,他遲疑了一下,緩緩說:“我隻是想知道,那個孩子的養父母是誰,是不是有錢的人家……”
“哈哈哈哈……”木卿歌譏誚的笑了幾聲,“我沒聽錯吧?你是想問那個孩子的養父母是誰,然後拿孩子的身世威脅那家人,讓他們給你錢是不是?左銘昊你果真無恥得超乎我的想象!”
左銘昊麵無表情的盯著木卿歌看了幾眼,然後重新坐下來,決定不再去關心這些事。反正他現在最關係的事情是,顧南城——
“卿歌,那天是你告訴我,我把那兩塊地給你,你就能夠讓顧南城跟我合作,讓我得到更多的利益——”左銘昊抬頭看著木卿歌,“已經過去幾天了,你說他是你丈夫,我怎麼沒見他來找過你?還有,你承諾給我的好處,什麼時候才能兌現?”
木卿歌高傲的睥睨一眼左銘昊,冷哼道:“你別管我的事,我答應給你好處,就一定會給!”
“你還不知道吧,顧南城已經約了另外兩處地的開發商洽談,恐怕他是不想要我給你的這兩塊地了。”左銘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