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一夜春/夢讓自己有些茫然,可是風淩塵一想到自己還能再見到孝和,也不管她到底是人還是鬼,隻要能與她相聚以解相思就好。
所以風淩塵翌日晚上子時左右又去了慕雲宮,沒有隨從,沒有提著燈,順著朦朧的月色,他輕輕地進了內殿,喚道:“珍珍?你在嗎?是我,你快來見我!”
風淩塵呼喚著私下尋找,隻覺得有人輕輕地拉了下他的衣袖,一轉頭,是喻孝和,與昨晚一樣,一襲白衣,衣袂飄飄如同隨時淩風而去;墨發輕散,略顯瘦弱,盈盈一雙眸子望著自己。
風淩塵進來時沒有關門,殿內沒有點燈,漆黑一片,他開著門借著月色也好看得清,忽來一陣涼風,孝和穿著單衣,覺得冷得很,趕緊抱了雙臂向後退了好幾步,怕自己染上風寒,白日就不能陪著愛頤了。
風淩塵披著鬥篷感覺不到寒意,還以為她是怕光,所以趕緊轉身將門關上,在風淩塵心中,此時的孝和未必是人,他還暈暈乎乎的尚未存疑。
“珍珍,我一整天都在想你”,風淩塵向她走去,將她抱在懷裏,剛才的那一陣風吹的穿著單薄的孝和通體冰冷。
“我現在不就在你懷裏?”她輕笑著說道,回抱著有些不安的人。
“昨夜的事情我記不清了”,風淩塵試圖回想,卻被孝和撫上了他的唇,輕輕搖了搖頭,耳上一對珍珠耳墜也隨著她輕輕地蕩起來。
“什麼都不要想,我隻要你抱緊我”,什麼都不要想太清楚,就當作此刻是在夢裏,昨夜過後,今夜過後一切都模模糊糊的,她也就能安心的離開了。
孝和看著風淩塵微擰的眉心,明亮的眼睛,撫過他的眉眼給了他一個深吻,風淩塵被她熱切的吻吻得動情,小心的將她抱起來,向著屏風後的床榻走去。
……
“陛下,陛下?”
風淩塵突然坐了起來,隻見屏風上映出一個四九的影子來,“陛下,該到早朝的時辰了!”
風淩塵下意識的看看自己身邊,似乎還有人睡過的痕跡,他附身聞了聞枕頭,是孝和身上淡淡的百合氣息,他怎麼又睡得死死的什麼都記不清了,好像比前天晚上還記得不清楚了。
看著自己敞開的衣襟,那些歡/好的也隻剩下零星的碎片的記憶,而且大都是孝和柔美的笑,和她的吻。
“四九,傳太醫!”
他莫不是真得得了什麼病,比如相思病?癔症?
孫太醫細細的號著龍脈,皇帝的身體康健得很,雖然往日有些缺乏睡眠的疲勞症狀,可是今日的脈象看來,睡眠不好的症狀也有緩解,查不出任何的病狀。
“陛下龍體康健,從脈象上看來,無礙。”
可是龍顏顯然沒有輕鬆地意思,孫太醫嚇了一頭冷汗,用袖口拭了拭自己的額頭冷汗,看了眼九公公,沒有絲毫的暗示。
“都退下,四九你也下去!”風淩塵隻留了太醫在身邊,私下裏板著臉問道:“朕這兩日都做了奇怪的夢,夢見皇後,而且真實的讓朕覺得那不是夢,可是!每天早上起來卻又都什麼都記不大清了,是覺得身體飄飄然,你說朕是不是得了什麼癔症?”
“這……”太醫愈發的緊張,他哪裏敢說皇帝得了癔症,而且確實沒有癔症的樣子,孫太醫隻能答道:“陛下莫不是過度思念皇後所致,臣無能,要不請欽天監的大人過來吧!”
找不出是什麼病就會往欽天監的身上推一些亂神怪力的說法,風淩塵擺了擺手示意他退下,看來隻有今晚上他保持警覺,堅決不睡,才能知道是不是一場夢。
孫太醫被趕了出來後四九趕緊迎上去,問道:“太醫,可有方子?奴才好伺候萬歲爺!”
“九公公,陛下龍體康健,不需要方子!”孫太醫再次一臉委屈的說道。
“孫太醫,這幾日皇上可是不大正常,大半夜的獨自去慕雲宮,一早上又什麼都不記得了,而且聽慕雲宮裏值夜的宮人說,晚上可是能聽見內殿有響動,陛下孤身一人在漆黑的內殿,難道是自言自語的夢遊?”
四九在宮裏幾十年了,還從未見過這樣的事情,所以他是真得害怕了,尤其那小太監跟他說,皇上緊閉大門自己在裏麵說話時,他的汗毛都要立起來了。
這宮裏鬧鬼的事情太醫也是有所耳聞,他一開始一點都不信,可是今日聽四九一說倒是辯解不清了,連忙低聲說道:“九公公,莫不如私下裏找欽天監去慕雲宮做做法事?我是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