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墨洗完澡,走進書房,想拿下沉香木書架上的藥盒子,將胸口的傷處理一下,可見到軟榻上的那個纖瘦身影,手上的動作到底頓住。
也罷洽。
再好的跌打藥味道都太濃,會熏著她不說,讓她擔心又是他不想看到的。
輕輕將藥盒子推回原處,小心翼翼地上床,然後連人帶被地,將她卷進自己的懷裏,又用筆尖探了探她的後頸,才心滿意足地合上眼瞼,打算補眠。
昨夜蘇琇那個瘋子給自己下了十足十的藥,還趁著自己裝昏倒的時候對自己又親又啃。要是怕她手裏還有什麼後招會傷害簡汐,他早就掀被而起,直接將她捏死了。
好在那女人也還算知趣,看著自己沒有任何反應,到底罷了手,不然他寧願和她同歸於盡,也不會讓她碰著自己的鈐。
女人他不是沒有過。
在法國畫畫的那段時日,和許多明星也有過那麼一星半點的曖昧,情欲的滋味早就已經嚐過。
隻是昨晚腦子裏想著全是此刻懷中這個小人兒的臉,哪裏還沒被挑動分毫?
可今晨蘇琇的樣子,又分明是經過雲雨的模樣。
難道在她進臥室之前,和別人,然後又栽贓到自己身上?!
這個女人到底要無恥到什麼地步才肯罷休?!
他咬牙,眸中一片憤怒,可卻知道,自己要靜觀其變才好。
但沈家老宅裏,除去傭人之外,男人也隻有自己和沈國遠了。
沈國遠昨夜連夜去找了沈逍
傭人都是父親沈國盛用過的心腹,照理也不會出錯才對。
那跟蘇琇上床的人,會是誰?!
簡汐嚶嚀了一聲,像個饜足的小貓在他懷裏拱了拱身子,粉嫩的唇嘟嘟的樣子,讓他收斂了心神,垂眸就想這麼吻了下去,心裏哪裏還能有半點旁騖。
可——
敲門聲不識時務地傳來。
秦朗在外麵小聲開口,“沈先生,有點急事,請出來一下。”
“”
沈淮墨黑著一張臉出了臥室門,讓秦朗不自覺地瑟縮了一下脖子。
老板臉上寫著欲求不滿的四個大字,讓他隻能表麵淡定,內心蛋疼地繼續開口,“沈先生,您讓我找人查的簡小姐照片外泄的那件事,我查到了一點眉目。”
沈淮墨揉了揉眉心,“說。”
“剛剛得到消息,照片是被人匿名寄到報社的,而信封裏還有一張瑞士銀行的支票,要求報社將這個消息發到網上和所有的雜誌社。”
“哪家報社?”
“雲海最下三濫的報社,專門挖人的。謀取暴利。”
“銀行的戶頭查過了嗎?”
剛才秦朗說到瑞士銀行四個字,已經讓沈淮墨心中生出不好的預感,可他卻還是想再確認一下。
秦朗無奈搖頭,“查是查過了,對方用的是二戰期間被迫害的猶太人用過的死戶頭,就連戶名都隻是一串數字,那邊的保密工作又做得極好,根本查不到什麼。”
沈淮墨斂眉,朝窗外看去。
陽光瀲灩,蘭花開得正好。
這是母親顧雪曼最喜歡的花,所以他收了這座宅子以後,不遺餘力地將各地的名貴品種引進來,為的也不過是有一朝如若母親來這裏能夠開懷一笑。
可是,她卻告訴自己,那些照片是有人匿名寄到沈家,然後被她曝光出去的。
簡汐和自家母親素未平生,自然是不可能有什麼仇恨的。
而依著簡汐的性子,更是不可能得罪沈家的任何一個人。
如此算來,母親的目的便隻有一個了。
他沉吟許久,將心中的想法理順之後,才看向秦朗,“蘇琇身邊是不是有個姓劉的助理?”
“是啊,跟著她好幾年了。”
“去查一查這個人吧。”
上一次發出來的照片,隻能看清楚簡汐的臉,媒體也隻能捕風捉影一陣,就過去了。
沈淮墨有些焦躁地撥了撥頭發。
對方手裏還有多少她的照片,會發布到什麼尺度,他根本就不知道!
而這個人可能是蘇琇,也可能是陸遇,更有可能是其他人!
如果是陸遇,那倒還好,畢竟他的目的是得到簡汐,而不是毀掉她。
可如果是蘇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