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陽光射過空氣撒下來,穿透了窗戶紙落在了床上,婉轉的鳥叫聲於院中萌芽。
一陣頭痛欲裂,沈梓翹伸出手捂著頭,由於眼前的光亮刺眼,眯著眼才迷迷糊糊睜開。
“翹姐姐!”耳畔傳來了一聲驚呼,極為驚訝。
她轉過頭去,暗道不好,“怎麼是你?”
眼前的人正是十七皇子顧榕,從小便體弱多病,身體羸弱,如今養到十一,封了信王養在宮外,自己與他自小認識,情如姐弟。
昨夜本是她的表姐溫幼薇同顧榕的新婚之夜,午後她收到表姐的口信,名為約自己想喝最後幾杯道別酒。
作為她在深閨中同姐妹喝的最後一杯酒,她又怎麼會拒絕。
一杯酒下肚,第二杯接踵而至,姐妹二人各懷心思的說著話,沈梓翹隻覺得頭越來越暈,眼前一片迷糊,醒來的時候居然成了這樣。
自己被算計了!
沈梓翹看了看自己身上穿著的絲毫未動的嫁衣,又望向了眼前還呆著的顧榕,低聲道,“我是被人陷害了,你我都別慌,靜觀其變。”
顧榕點了點頭,他向來把她當做姐姐,身在皇家又怎麼可能不懂這些勾心鬥角之事,既然她這麼說了,這事本來也不好解決,不如就此先演下去。
“溫家小姐求見。”
門外傳來了丫鬟的傳報聲,這溫家小姐自然說的就是溫幼薇了,她還沒找她算賬,溫幼薇就迫不及待的送上門來了。
二人迅速的洗漱完畢後,礙於顧榕身體差且不方便,沈梓翹便獨自出去“招待”。
大廳裏溫幼薇正襟危坐,麵若桃花,一副春風得意的模樣,不知道還以為昨夜真正結婚的是她。
看到了身著暗紋燙金牡丹提花裙的沈梓翹,打量著她婦人般的裝扮,有些得意,卻又露出姐妹情深的神情,站了起來關心的迎了過去:“妹妹醒了?”
“姐姐居然起的這麼早?”
看著眼前的這張看似溫柔善良的臉,誰也不會想到底子裏是那樣的一副惡心腸。
沈梓翹差點就以為,素來對她愛針對又不太友好的表姐終於洗心革麵……她這次是真的看的清清楚楚了。
“妹妹感覺怎麼樣?”溫幼薇笑的燦爛,真的像是長姐一般的殷切關心。
沈梓翹麵露怒色,卻又隻得按捺住,略顯隱忍,“自然不如表姐,但姐姐就不怕風水輪流轉嗎。”
“妹妹這是自覺離開溫府,就要往回潑髒水了?。”看著她昨日中了自己的計,自己也不必嫁給這麼個身體羸弱的廢物皇子,心裏極為舒暢,忍不住嘲諷道,“妹妹你父母雙亡,寄住在我們家,姐姐我是給了你一門好親事,否則日後也不知道妹妹會嫁到哪個寒門子弟那裏去,不就是可惜了。”
世上怎麼會有這種人,害了人後還可以倒打一耙,最後說是她好心對自己好,還要自己感恩戴德!
沈梓翹纖長白皙的手指捏著茶杯,力度過大而至指節泛白,投過去一個冷眼,她不屑的回答著,“溫幼薇,舅舅和舅母教育了你這麼多年就是用來害人的?他們不知會有多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