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一會兒,庭院裏靜寂一片,絲毫沒有其餘人的身影。顧棲聚精會神地細細聽了一會兒,也隻有風吹樹葉的沙沙聲。
看來那人是跑了。
顧棲這才鬆了一口氣,慢慢鬆開仍舊瑟瑟發抖的沈梓翹,看著她驚恐不定的樣子不由得歎了一口氣:“好了,沒事了,我們還是回去吧。”
沈梓翹仍舊沒回過神來,但還是呆楞楞地點了點頭。
畢竟那仆從死不瞑目的樣子,確實是很恐怖的。
顧棲便領著沈梓翹回到了房間裏,讓人端了熱茶上來。他看著沈梓翹慢慢喝下一杯熱茶,漸漸平息了恐懼,才略略放心了些。
“你覺得是誰射的箭?”看著沈梓翹差不多回過神來了,顧棲便試著問道。
他也想跟沈梓翹商量商量,看看究竟能否推測出這個膽大妄為的凶手是誰。
“你可有得罪了什麼人?或者你的父母生前是否開罪了什麼人?”顧棲一步一步問到。
沈梓翹搖了搖頭,自己一向安分,父母也都是仁義之人,實在是沒人和自己有什麼深仇大恨。
唯一一直看自己不順眼的,就是溫幼薇了。
但是沈梓翹知道自己不能說出來,一旦說出來,不論是不是溫幼薇,顧棲一定會對她頗有微詞。
那導致的,隻會是溫幼薇對自己更加恨之入骨。恐怕日後還有更多的麻煩事在等著她。
“我……真的想不起來,感覺家父家母也沒有的罪過什麼人。”這個時候,她能做的,唯有裝傻。
顧棲見確實是推測不出來什麼,便起身說要告辭。
“那政王……”沈梓翹剛想要起身去送他時,卻被顧棲伸手攔住了。
“你別出去了,他可能就等著你現身呢。早些歇息吧。”顧棲說到,轉身推門走了出去。
沈梓翹知道他說得在理,隻好微微福了福身,將他送了出去。
顧棲走後,沈梓翹細細想了想,的確最有可能的,就是溫幼薇。她沒想到溫幼薇竟然對自己的恨意已入骨,她不敢想象若真是她,將來兩個人還如何相處。
而自己又該如何麵對她。
沈梓翹輾轉反側一夜沒有入眠,導致好幾天都無精打采。還好的是,經過精心照料,顧容的身子比先前好了不少。
顧容的身子好轉,沈梓翹也略略放心了點。
為了酬謝這些天為照料顧容忙來忙去的那些人,顧容提出要在京城最大的酒樓來宴請自己的親朋好友。
沈梓翹自然沒有不答應的道理,就答應了顧容的要求,替他著手操辦。
到了宴會那天,沈梓翹忙前忙後幫著張羅一切。迎請賓客的時候,她遠遠地看見了顧棲的聲音。
“參見政王。”她端端朝著顧棲行了一個禮,低眉沒有看他。
“免禮,看你一臉憔悴,想必是沒有休息好吧?”政王看著她憔悴的模樣,不由得關切道。
“勞王爺記掛了,妾身很好。”沈梓翹不由得緋紅了麵頰,但仍不能失了分寸地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