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一個蒼老的聲音響在黑水房間中:“這位女士,得饒人處且饒人!”
老太婆猛地看向鏡外,大怒道:“哪來的死鬼,敢壞我顧花的事?”
我在這驚險萬分的時候,聽到這個聲音,心中一喜,就不斷用腳尖墊著,不讓黑水淹沒自己,撇過眼睛,就看到鏡外站著個披頭散發的老頭,身上竟披著我的羽絨服,我心裏有種驚喜交加的味道,張口道:“老爺子救命呀!”
老頭點頭,就對著老太婆顧花道:“這位女士,此子心性不錯,還送我衣服保暖,與我有恩,不如,放他一命吧?”
顧花猙獰笑道:“好你個死鬼!你也不看看你一身的凍瘡,本就是凍死了,還拿衣服幹什麼?簡直是脫了褲子放屁。這小子與你有個屁恩?老東西,想多管閑事,是吧?”
說著,顧花就在黑水中猛地向我遊蕩過來,在水麵上蕩漾出了一連竄的漣漪,我就知道這死老太婆恐怕忌憚老頭,才先下手為強,心中大急。
老頭一看不對勁,就猛地抬頭,卻哢嚓一聲,他的手臂竟斷了下來,我看得大為惱火,心說不會吧,這麼脆,這老鬼不會是個沒用的凍死鬼吧?那我的小命可真就交代在這裏!
不過,老頭也並不是我想得那麼廢物,勾身就撿起那隻斷手,就杵到鏡麵上,隻看見手臂接觸鏡麵的地方,頓時出現了雪花狀的冰塊,而且還極速蔓延,瞬間就冰凍了鏡中的大半黑水。
可那顧花明顯更快,漣漪蕩漾,瞬間就到了我的麵前,我趕緊手腳亂蹬,朝著鏡麵方向蹭去,可瞬間我卻被冰凍在黑水之中,再也無法動彈。而那顧花的雙手竟抓到了我的脖子,已經用上了力道,心中慘叫我命休矣。
可轉眼我就感覺到脖子上的力道並沒有增加,我雖然看不到黑水裏麵的影像,但也知道顧花肯定被老頭驚險地凍在了黑水之中,沒有將我徹底抓實。然而,我還是心中還是苦悶心驚。
這大冬天的,被一隻凍死老鬼凍在黑水中,這黑水又古怪粘稠,身體竟轉眼都凍僵了,隻有眼珠能轉,鼻子能呼氣,可轉眼在呼氣的時候,就凍出了無數冰渣子。
我顫抖著聲音,幾乎是一字一句道:“老…老爺子,你…你趕緊…救我…出去呀。這…這麼凍著,我…我非死掉不可!”
老頭搖頭道:“這位顧花女士的鬼力頗為厲害,老頭我隻能與她僵持,一旦解開冰封,她也會也會脫困,你就真的小命不保了!”
我心說這麼凍著,我也得小命不保呀,現在我都感覺不到了身體,意識也冷得糊塗了,昏昏沉沉,即將被凍死過去。
就在這時,從洗手間門口就衝進來了兩人一鬼。其中一人一鬼就是韓良和李大偉。
韓良進來就看到鏡子外麵的老頭,他身上披著我的羽絨服,就知道那是我在電梯中遇到的老頭,不過,他看到老頭拿著他的冰凍斷手摸著鏡麵,將整個鏡麵都凍出了冰塊,就知道是鬼非人,小眼睛有些驚恐,嚇得退了一步,卻被他帶來的刀疤青年一把按住他的肩膀,道:“我說,他娘地救人要緊呀,你退個屁啊。”
韓良這才看到我被凍在了鏡子中,整個脖子下麵都是一團黑色,好像被黑暗吞噬一樣,就焦急道:“如何救他?”
刀疤就大步走到這位凍死老鬼麵前,從褲兜裏抽出了一張道符,臉上的刀疤如蚯蚓般扭動著,就要動手,卻被韓良攔著,道:“這老爺子應該沒有惡意,他身上的羽絨服是小飛的!”
凍死老頭點頭道:“這孩子被凍得意識快消失了,我必須立馬撤去冰凍,不過,那位女士在黑水中,頗為凶惡,一旦撤掉,恐怕這孩子就有性命危險。”
刀疤看了一眼鏡中冰凍的黑水,確實如凍死老頭所言,一旦撤掉,我就有危險,就道:“靠~這情況也忒凶險了些吧。這小子竟被惡鬼掐著了脖子。他娘地,看情況得有鬼魂進入鏡中,阻止片刻,不然,怎麼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