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隱,今後你便是瓔珞了嗎?”玄清醉醺醺倒在軟炕上,心裏像是無數的針紮過一般,耳邊似乎又響起她的話:瓔珞……不過一個玩物而已。
她已經回宮了,那麼之前自己所做的一切,守護著她,還有千方百計阻止她回宮,一切都不過是泡影而已,終究是要灰飛煙滅的。
“我不甘心啊!”他重重的拳頭砸在桌子上,本來被白色紗布包裹著的手一滴滴血滲出來,而他整個人因為抓不住直接從炕上翻下來。
“爺,水準備好了,您且寬衣解帶吧!”一個侍女走進來,看他倒在地上嚇得打翻了水,“爺,爺!”她趕緊去扶他,玄清推開了她,反而一本正經的把火氣發在她身上,“水打翻了去領罰,到我這裏湊什麼熱鬧,看熱鬧的嗎?”
丫頭被她推倒在地,委屈巴巴,“爺,奴婢是看您倒了,好心扶的呀!您……”
“是我平日把你們寵上天了嗎?都像她一樣把我當個傻子一樣耍的團團轉。”玄清好容易站起來,磕磕絆絆走到床邊,一下趴上去,神智不清,隻是迷迷糊糊說出幾個字,“慕容隱,不過如此的……不過……”
皇宮,藏月閣
“姑娘暫且住在這裏吧!主上給姑娘留的。”丫鬟在一旁津津樂道,慕容隱隻是呆愣愣的打開門,有些疑惑。
三年了,這裏怎麼一塵不染呢?莫不是鬧了什麼鬼嗎?
“丫……丫頭,這裏……”她想了想,算了,理應是委婉些,她現在又不是什麼慕容隱,幹嘛那麼急於知道答案呢?
“怎麼了?可是看著不舒適?”
“這裏從前也是個貴人住的地兒吧!看上去還蠻不錯的。”她故意如此說道,想從這個小丫頭片子身上套出點什麼話出來。
“何止是貴人住的地方,簡直神極了。”那丫頭往門外看了幾眼,緊接著關上了門,拉著她的手坐在凳子上,仿佛是什麼驚人的大秘密。
“那麼神秘嗎?”慕容隱摸著茶杯,就仿佛回到了三年前,這裏坐著她還有紫娟。那個丫頭也是這樣什麼的,事情進了她的嘴都萬般小心,生怕給自己惹什麼禍。
“您可不知道,這裏麵原來住著個大人物呢!”她湊近慕容隱,搞得一臉神秘,而慕容隱仿佛司空見慣,對一切都沒感覺什麼稀奇。
“您不覺得很好奇嗎?”丫頭對她的反應似乎不滿意,慕容隱立刻裝出好奇的模樣,“哦~大人物啊!好厲害啊!”她拍了幾下掌,發現那丫頭像看什麼神經病一樣看著她,立刻摸了下鼻子試圖緩解尷尬。
若不是這個丫頭有幾分似紫娟,她真該給她一刀子,讓她進閻王殿去說。
“聽我跟你說,話說那個人十分有來頭,魏國第一美玉呐!多少男人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生的是傾國傾城,呸!禍國秧水。”
“你……”慕容隱氣的站起來,拳頭握的咯吱響。
“怎麼了?姑娘,你再咬嘴唇,會咬破的。”她似乎很是心疼,慕容隱隻好罷手,輕輕撩起長袍,坐下。
“沒事,小丫頭可以去說書了,非常不錯啊!”她幾乎咬牙切齒說出來。
“後來這個女人進了宮那是風光無限啊!主上把她寵上了天,後宮裏的人誰不是恨得牙癢癢呢!”
“後來呢?”慕容隱自嘲道,這些話都仿佛是讓她重新回顧了一遍曾經種種發生過的事情,剛剛好一些的傷疤是又要無情的被撕開了嗎?
“後來啊!那個女人竟然嫉妒嫣美人身懷六甲,硬生生把人推下了河,真是最毒婦人心,把自己一生的前途都葬裏麵去了。”她這時似乎心裏還生氣,剁了下腿,“呸!關進了冷宮不算,那日冷宮走水,平白無故死了一個丫鬟,聽說是她的左右臂呢!那麼好一個丫鬟,也是怪可憐的啊!”
“你還有要說的嗎?”慕容隱眼睛裏浮現出淚花,她極力控製住自己流淚的欲望,若是沒有報仇的使命,真恨不能自己現在就死了算了。
“您眼睛怎麼紅了?”小丫頭禁不住好奇,小手放到她眼前,想幫她揉一揉,慕容隱狠心打掉。“給我滾開,別碰我。”
“姑娘……”那丫頭沒忍住,眼淚流下來,長長的眼睫毛覆滿淚珠。
慕容隱往她那邊看過去,才知道自己竟把人家手背打的通紅,不由得一陣心疼,她怎麼就忘記自己練過武,這樣打人家,她還細皮嫩肉的,還真的像初見時候的紫娟呢!
“你……”她本來想伸出手幫那小丫頭,思量再三,還是蜷縮回去,和她在一起的人有什麼好下場了?慕容隱……別再犯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