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想,娘才是最玲瓏剔透的那個。”蘇雲鶴在初初的愕然之後,卻化作了一抹溫潤的笑意。
蘇珞璃調皮的眨了眨眼,略有些希冀那般說道:“不知若是哥哥男扮女裝,穿上了裙子,娘親可會認得?”
可惜了,這個答案,永遠都是無解的。
蘇雲鶴看見了蘇珞璃眼中一閃而過的傷感,怕引起她的傷心,隻好笑著轉移了話題:“你哪裏來的這麼多古靈精怪的念頭,好了,你不是還要入宮嗎?”
正當蘇雲鶴催促蘇珞璃動身的時候,祿府的門口便是有了動靜。
“請問祿公子在嗎?”一把略微粗礦的聲音低沉的門外響起,蘇珞璃應聲而出,便是見到了一身盔甲似禁軍裝扮的男人。
門外還停了一輛富麗堂皇的馬車。
“這位大人是?”宮裏的人蘇珞璃雖也見過不少,但卻並沒有將所有的人都看得清楚。
“周某乃禦前侍衛,皇上特命本官前來護送祿公子入宮,祿公子,請吧!”周侍衛將令牌拿了出來在蘇珞璃麵前晃了晃,表明了身份。
“周大人。”蘇珞璃一笑,而後卻是喚了子墨過來,朝著周侍衛道:“此乃在下的藥童,帶他一同前去,應當不成問題吧?”
周侍衛眯眼瞧了瞧,左右不過是個孩子,他此行最為重要的,便是將蘇珞璃請過去,其餘便是不甚在意了。
“公子,我們這是去哪裏啊?!”子墨一上車,便是一副新奇憧憬的神色,仿似那出去遊玩的小孩子一般。
若是先前蘇珞璃不知曉子墨的真實身份,她倒是會誇幾句天真可愛。隻是如今這般惺惺作態,倒是讓蘇珞璃覺著很是違和。
於是乎蘇珞璃壓低聲音,同子墨攤了牌:“不必這樣為難自己,我帶你來,也隻是為了讓他安心罷了。省得你還要四處去問。”
“公子。”子墨這一回倒真的不是演戲,而是由內到外的散發出了疑惑。
“待會入了宮,你應當知道,該如何扮演一個藥童。”蘇珞璃不欲多說,免得自個不打自招,泄露了不該泄露的東西。
子墨亦是知曉現下不是說話的好時機,便是逼進嘴巴,小雞嘬米的點點頭。
自己不過剛宣稱祿公子回了來,皇帝就馬上派人來接,看來這般靈通的消息,是一早就讓人盯著祿府了啊。
“草民拜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祿公子請起。”皇帝極力的克製住自己,不讓自己咳出來,隻是胸腔實在是癢得不行,還是忍不住輕咳了一下。
“在下在來的時候便就聽聞皇上的咳疾複發,不知可否能讓在下為皇上診脈一探究竟?”
蘇珞璃在很早之前便就聽說了皇帝咳疾一直反複發作,因此更為理解他為何在“祿公子”剛回京的時候,就火急火燎的讓人接自己入宮。
由此,她也就不矯揉造作,直接開門見山了。
而恰好,皇帝等得就是蘇珞璃的這一句,“如此,便就勞煩祿公子了。”
“為皇上效力,乃是草民的榮幸。”見皇帝難得的這般謙禮,蘇珞璃的態度便也隻好隨著恭敬多了一分。
這一探,蘇珞璃便是查出不對勁來了,“皇上您這是,舊疾複發啊。”
蘇珞璃忽的咋呼了一句,皇帝先是覺著有些疑惑,這咳疾可不就是舊疾嗎?為何祿公子會再次強調?
而後一刻,皇帝便是發現了蘇珞璃話中有話,知曉她有些話不好說出口,又或者不願讓旁人所知,便是立即屏退了所有的宮人。
“祿公子有話,不妨直說。”見祿公子這般姿態,皇帝不由得猜測,問題的嚴重性,由此心情也就差了許多。
蘇珞璃抿了抿唇角,眸光同樣一暗,聲音刻意壓低了一分:“皇上,有人在你的身上養蠱。”
皇帝身上的蠱毒在她離開前顯然是壯大了不少,且皇帝身上還有毒素的痕跡,想來就是有人將用在陌子平身上的那一套,用在了皇帝身上。
“你說什麼?!”皇帝激動得練練咳嗽,險些將心肺都給咳了出來。
“皇上身上的蠱毒並未全解,在下尋到適應的藥引前,也隻是進行了一番壓製。但就在這個期間,有人不斷的在向皇上下毒,以毒素養著皇上身上的蠱毒。因了體內有蠱蟲在,那點毒素非但不發作,還不會被太醫所察覺。”
蘇珞璃說罷,稍稍的停頓了一下,抬眸看了皇帝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