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過天晴,陽光如同穿雲箭一下子刺開了那厚厚的黑雲層,燃了幾絲曙光。
蘇珞璃托著腮,盯著窗外的陽光,不斷沉浮的心也是漸漸安定了下來,那忐忑的心情隨著陽光的浮現而消散。
果然,這陽光能使人心情愉悅,若是亦前世的科學論,那便是陽光可以刺激大腦裏頭的“生物鍾”,促進神經遞質的合成分泌,讓人產生愉快的感覺。如果光照不足,生物鍾紊亂,神經遞質就會不平衡,也就容易引起抑鬱。
怨不得她一個晚上都心神不寧。
蘇珞璃將種種的擔憂和負情緒都歸咎為了曬不到太陽而緣故,堅決不肯承認,她是心係某人擔心不已。
而此時,顧竹亦是上前,坐在了蘇珞璃麵前,見她一臉的愜意,緩緩的沐浴著陽光,不由得閃過了絲絲驚訝,“你這麼快就收到了消息?!”
蘇珞璃側首,柳眉微挑,“嗯?”淡淡的話音尾音上揚,酥酥膿膿的腔調煞是好聽。
顧竹稍稍恍神,而後卻又穩住了,“五毒門意圖聯合陰煞門圍攻雪山門,陰煞門在五毒門同雪山門鬥得損失過半後方才出現,且殺了五毒門一個措手不及,五毒門門主當場暴斃,少主顏以祥重傷下落不明。五毒門大半勢力被殲滅,唯留一些殘餘在逃躥,雪山門損失了部分戰力,而陰煞門幾近毫發無傷,成為最大的贏家。”
顧竹一口氣便是將所有的戰況盡數告知蘇珞璃,瞧她方才的神情,便是知曉她還未收到消息。
這天不過剛破曉,自己日夜兼程方才拿到了這一手的消息,她待在這清雅小館,又是如何得知?!
方才的愜意,許是蘇珞璃同陌子平二人心靈相通,知曉他不會出事,才會如此吧?!
蘇珞璃聞言,便是大大的長籲一口氣,這個結果在她的意料之中,但江唯那人,性情稀奇古怪,心性又極為邪惡,越是不合常理,旁人不屑做不願做的,他 便越是興致盎然,似是故意要同天下人作對那般。
哪怕蘇珞璃以他的自身性命做要挾,也不可能是萬無一失的。幸好,她賭對了,賭對了顏以祥的卑鄙無恥,賭對了江唯的呲牙必報。
“如此便好,璟公子同素月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吧?!”蘇珞璃幽幽歎氣,終於是塵埃落地了,那根刺終於是被拔出幹淨了。
顧竹點點頭,“在顏以祥逃走之後,陰煞門便也是帶領著黑匣子離開了戰場,但也在不斷的追殺著五毒門的殘餘門人,意圖斬盡殺絕,且還在江湖放話了,懸賞追殺。”
蘇珞璃恨不得拍掌叫好,雖說陰煞門也不是些什麼正經門派,做的更不是些什麼見的人的買賣,但這狗咬狗,還是惡犬,她可是相當樂於見到的。
五毒門本就如同是這天下的惡性腫瘤,殘害百姓,禍亂江湖,甚至還攪亂朝政,企圖撼動整個天下,令得生靈塗炭,得此下場,實在是罪有應得。
“你不問問他?!”顧竹見蘇珞璃眉飛色舞,心情大好,但卻沒有繼續吻下去,不由得好奇一問。
蘇珞璃卻是輕笑的笑了笑,還似無所謂那般聳了聳肩,“有什麼好問的,左不過沒有性命之憂。”
若是陌子平有事,顧竹的神情多多少少都會有些異樣,又怎麼會這般氣定神閑的彙報?
況且,陌子平本就武功不凡,又哪裏需要她擔心?!
顧竹見蘇珞璃故作無所謂的模樣,卻是不由得一笑,笑她的嘴硬,口是心非。若當真如她所說的這般輕鬆,她又何必拉下這個臉麵,求了商謙然幫忙,讓他派人將何素月同璟公子護送過去雪山門那邊。
“祿公子今個兒這麼早。”話那間,商謙然便是翩然而至,他亦是一早從手下那裏得知到了消息,想著祿公子會在,便是順道過了來,沒曾想,他真的在這裏。
“你來了。”對於商謙然屢屢相助,蘇珞璃對他已是視作了好友,態度自也是隨和了許多,不再如之前的客氣疏離。
“嗯,風雨初過,想來會有一番好天象,便是早早過了來,如今一看,當真如此。”
蘇珞璃微笑,“既然大家都這麼早,那麼我這清雅小館也不能偷懶懈怠,得要提前開門了。”
蘇珞璃心情大好,隻是可憐了莫掌櫃,還沒從被窩的溫暖清醒,便是被揪著過來,還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應對著客人。
不過他倒是忙碌得開心,畢竟蘇珞璃一個開心,便是賞了雙倍工錢,如何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