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身上的警服脫了,晚上去缽蘭街隨便找一家酒吧,甚至是發廊旅館等等,各種牛鬼蛇神要多少就有多少,你抓得完嗎?!
就算你把他們全部抓起來,這些人前腳進去拘留所裏麵,後腳就會有人來警局把他們保釋出去,當然,除了阿樂那種沒有勢力又沒有錢的雜魚!”
“就算是這樣,那我們也不能冤枉好人啊!”
廖得男冷靜了下來,隻是對行動報告還是耿耿於懷。
“你瞎什麼呢,我們是管不了那些牛鬼蛇神,不代表我們就和那些人同流合汙,真不知道你這樣的腦子是怎麼當上警察的!”
李俊傑翻著白眼,無奈解釋道:
“早上那個和阿樂起衝突的人是中環警署的張sir,我以為他故意報複阿樂,他身上藏有白色粉末,本來打算給對方一個麵子,稍微追一下也就算了。
沒想到你拚了命地一直追下去,結果還真的搜出來白色粉末,活該他倒黴,藏著毒品還敢招惹是非,引人注意!”
見廖得男還想些什麼,李俊傑直接道:
“你別了,人是你抓的,行動報告也有你的簽名,我剛才的話也隻是猜測,不管阿樂是不是毒販,最重要的是他身上藏有白色粉末。
我們隻負責抓人,然後寫行動報告,至於對方有沒有犯罪,或者所犯的罪是大是,這些自然有其他同事和法官來判斷。
到了法庭上,他自然會清楚的,我們的行動報告並不是法院的判決書,而且這種長期吸毒流浪的人,十有八九會在娛樂場所散賣毒品,明白了嗎?”
“我知道了!”
遲疑了一下,廖得男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你才第一上班,要學習的東西多著呢,以後記得多看多聽,少話,少管閑事!”
了一大堆,見廖得男重新冷靜下來,陳俊傑感覺自己嗓子都要冒煙了,他拿起餐桌上的冰可樂,美美地吸了一大口,頓時涼爽起來,笑著道:
“對於阿樂來,坐牢未必就是一件壞事,像他這樣的癮君子,整在外麵流浪吸毒,早晚會死於非命,現在好了,去監獄裏麵待著,不定還會被送去強製戒毒,等到他出獄以後,經過改造教育,有可能會洗心革麵,重新做人!”
“哎,你的對呀!”
聽了陳俊傑的解釋,廖得男麵色驚喜起來,她想了想,又皺著眉頭道:
“你,早上那個張sir會不會知道阿樂是一個癮君子?”
“人家好歹是中環警署的明星警察,破了那麼多大案子,連我都能看出來的問題,他會發現不了嗎?”
聞言,廖得男一拍桌子,氣憤不已:
“這就對啦,他明明知道阿樂是個癮君子,還給他錢,這和那些賣毒品的人有什麼區別,簡直就是一丘之貉,草菅人命!”
看著自己充滿正能量的搭檔,陳俊傑無奈地翻了翻白眼,搖頭苦笑道:
“你要是實在想不開的話,可以換個思路,因為阿樂是癮君子,為了防止他沒錢吸毒,從而搶劫傷害無辜的人,充滿正義的張sir舍己為人,把自己的工資貢獻給了阿樂,隻為了讓他早日往生極樂,脫離這人世苦海!”
“你什麼?”
廖得男懷疑自己聽錯了,剛剛還一副好心人的師兄,轉眼間又變得不那麼在乎起來。
“沒什麼,開個玩笑罷了!”
陳俊傑笑著搖了搖頭,接著他又看著正義滿滿的廖得男,語氣嚴肅道:
“你忘記我過什麼了嗎?少話,尤其是得罪人的話,沒有證據人家可以告你誹謗,退一萬步來,不管張sir是怎麼想的,他動手打了人,然後賠償對方醫藥費,這有錯嗎?
阿樂得到賠償之後,這些錢就屬於他的私有財產,無論是用來做生活費,還是購買白色粉末吸食,這些都是他的個人行為,和別人無關,大家都是成年人,別那麼幼稚!”
“我知道了,師兄!”
廖得男低頭吃起炒麵,化悲憤為食量,剛剛當了半的警察,除了可以吃飽飯以外,其他的和她想象當中的情形完全不一樣。
望著口服心不服的師妹廖得男,陳俊傑無聲地搖了搖頭,自己當初不也是這樣正義感十足的嗎,隻可惜被歲月和一成不變的事實磨平了棱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