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以後,蘇紫睛完全變了,變的沉默了。就算是笑的時候,眼睛裏也總是含著輕微的哀傷。她不知道蘇紫睛跟蘇東遠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惟一知道的是,蘇東遠不喜歡蘇紫睛,甚至、還有點討厭蘇紫睛。
蘇紫睛長歎一聲,聲音輕柔、略帶哀傷的說道:“短時間內我不想回家!”轉過身來,抬起手來,輕輕握著林思思的手臂,繼續說道:“我想留在這兒,好嗎?”
現在,除了林思思這兒,她真的不知道她還能去那兒療傷?
療傷,是的,她現在是在療傷,在療蘇東遠帶給她的傷。
這傷是傷在心裏,不是藥物能治療好的!
“當然好了,你肯留在這兒,我求之不得!”林思思張開雙臂,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看著蘇紫睛的眸子裏全是歡迎跟憐惜。
微頓,繼續說道:“你在這兒,我就能天天見到裴天溪、裴大總裁了!”說著,俏皮的吐了吐舌頭。
壓抑的氣氛因為這句俏皮話變的輕鬆起來。
蘇紫睛抬起手來,狠狠的給了她一拳,慎怒道:“有你這樣的嗎?重色輕友!”
林思思嘿嘿一陣壞笑,一會兒扮鬼臉,一會兒吐舌頭,完全一副沒長大的孩子的表情。
蘇紫睛的滿腹心事都讓她的俏皮給變成了愉悅。
今天下午,蘇紫睛打電話給蘇剪瞳,想尋問一下陳靈雪的葬禮。以她對蘇剪瞳的了解,依蘇剪瞳現在的經濟狀況,能不能買的起墓地都很難說?
陳靈雪生前,蘇剪瞳為了給她治病,把能借的錢全借了,把能賣的東西全賣了,連那棟惟一的住宅也抵押給了銀行,貨款給她媽媽治病。
現在,蘇剪瞳就算想賣東西,也沒得賣了。陳靈雪生前受盡折磨,如果死後還不能入土為安,也太讓人心痛了。
蘇紫睛手裏雖然沒有多少錢,比起蘇剪瞳的經濟狀況來,不知道要好多少倍。之少,她不用為了生活而奔波,更不用麵對債務和痛失媽媽的淒涼。
電話打過去那邊無人接聽,再打、還是無人接聽,繼續打,那邊竟然關了機。
蘇紫睛看著手機呆呆的犯傻,心裏說道:“姐姐,求求你接電話,就算是為了陳阿姨也要接電話!”自己知道蘇剪瞳恨自己,也知道陳靈雪的死對蘇剪瞳以為著什麼,卻不知道要怎麼做才能撫平蘇剪瞳心裏的痛,才能讓蘇剪瞳重新回到陽光低下,做一個無憂無慮的女子。
以前,自己想保護她們母女,卻沒有那個能力。如果自己真能嫁給裴天溪,成為裴太太,就有能力保護她,讓她過上全新的生活。
隻要自己嫁給裴天溪,就能控製爸爸、媽媽的某些做法,就能讓爸爸去安慰蘇剪瞳,也能出錢、讓蘇剪瞳過上富裕的日子。
陳阿姨已經死了,活著的人還要好好的活著,自己答應過陳阿姨,會好好的照顧蘇剪瞳,會讓蘇剪瞳重拾快樂。自己要對的起自己曾經說過的話。
再撥蘇剪瞳的電話,那邊還是關機。
最後、蘇紫睛按出一條短信:“姐姐,我知道你現在心裏很難過,請你為了陳阿姨著想,給我回電話,讓我們齊心合力,給陳阿姨辦一個風風光光的葬禮,讓陳阿姨入土為安。”
按出短信來,蘇紫睛又仔細的看了好幾遍,再確定沒有需要修改的地方了,這才按下發送鍵。睜大眼睛,著急的等待著、等待著蘇剪瞳的回複。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隻是幾分鍾。蘇紫睛手裏的手機終於“叮零零”的傳來了一條短信。
蘇紫睛急忙點開短信,滿心期待的看向手機屏幕上,那一點亮光。以為蘇剪瞳終於想開了,終於肯會自己的短信了。
在過去的這些年裏,一直都是自己給蘇剪瞳打電話,發短信。蘇剪瞳心情好的時候會接自己的電話,心情不好的時候幹脆關機。就算是心情好的時候,也從來沒主動給自己打過電話,更沒有回複過自己的短信。
在蘇紫睛看來,這不是一條短信,是蘇剪瞳終於肯接納自己了,這是自己跟蘇剪瞳新的開始,這是一個全新的開始。
從今往後,自己會盡己所能的去照顧蘇剪瞳、保護蘇剪瞳,讓她遠離所有的是非恩怨,跟她合力,給她開一家蛋糕店,然後幫著她一起打理蛋糕店裏的生意。
很久、很久以前,蘇剪瞳在蛋糕店裏工做的時候,曾依偎在陳靈雪懷裏,說她有一個小小的夢想,是開一家蛋糕店,每天早晨做的第一個蛋糕都會親手送給陳靈雪,讓陳靈雪先吃,然後再賣給別人。
這句話讓去找陳靈雪的自己聽到了。
那個時候,自己還在上中學,根本就沒有能力幫助她完成夢想。雖然沒有能力幫助她完成夢想,卻一直在為她的夢想努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