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九都一直在納蘭洺笙的身後跟著,可是他的速度實在太快,他根本就跟不上去。最後,司徒九都停下了腳步,在身後衝著他的背影吼道:“納蘭洺笙你給我停下來,以為這樣躲著就行了嗎?”
果然,他這一吼,前麵的人停下腳步,然後回過頭來望著他,在看了他許久後,緩緩解下了麵上的黑紗,納蘭洺笙那張臉就顯現在司徒九都麵前。
相比起他離開的時候,這兩天的時間,納蘭洺笙的臉色看起來十分疲憊,一雙眼睛顯得十分深邃。司徒九都看了他很久,這才慢慢走到他麵前,對他說:“其實我一直以為你從出皇宮後就已經離開了。”
“鳳傾逸兩天前才見過我。”納蘭洺笙不冷不熱道。
“是嗎?他沒告訴我。”
“……”
然後接下來的話題,兩個人不知道該說什麼,司徒九都突然建議道:“我們去喝酒吧!”
“喝酒?”納蘭洺笙偏過腦袋,顯得有些困惑。
“對啊,喝酒,我們已經很久沒喝酒了。上一次喝酒,還是帶著花無豔來找你的那次,那次過後,一切就開始改變了。”司徒九都歎著氣回道。
“……”納蘭洺笙沉默了片刻,最終還是點了點頭,答應了司徒九都。
“去哪裏?你想喝什麼酒?”司徒九都張開手排上納蘭洺笙的肩膀,爽快地問道。
“喝什麼酒?當然是蘆花飄!這世上,還有比蘆花飄味道更醇厚的酒嗎?”納蘭洺笙也爽快地反問道。
“說的也是!”司徒九都點頭,同意了他的話,然後兩人一起向京城納蘭洺笙以前酒館的方向走去。一路上,司徒九都對納蘭洺笙噓寒問暖,換來了後者的不少白眼。
“司徒九都,我連邊疆那種地方都能待下去,現在的情況,又算得了什麼?”納蘭洺笙的回答裏,顯然是對現在的情況毫不在意,可是司徒九都還是從他的語氣中,聽出了他的心酸和無奈。如果不是鳳傾逸強行命令自己,司徒九都都忍不住想告訴納蘭洺笙,納蘭一族並沒有滅族,隻是被遷到別的地方去了,一切,都不過隻是一個假象罷了。看到納蘭洺笙現在的模樣,他想告訴他,可是同時,他也知道,他不能!
接下來到酒庫的時間裏,司徒九都一句話都沒有說,走在前麵的納蘭洺笙也沒有。等到了酒庫的時候,才發現大門已經關上,兩人相視一望,然後同時很默契地跳向牆樓,翻下牆去,從酒庫後麵的後院裏到了藏酒庫的地方。看著掛上大鎖的房門,司徒九都沒有多餘的話,將頭發上束發的簪子取下來,然後將簪子插進鎖芯,轉了幾下,大鎖“啪”的一聲就打開了。
納蘭洺笙推門進去,看到了熟悉的場麵,心裏有一些顫抖,這是他全心全意管理的地方,沒想到現在,竟然是以客人的身份走進這裏。想來在納蘭一族出了事之後,鳳傾逸應該是將這個地方交給了別的人管理。而想到這裏,他就覺得有一絲的心酸,畢竟這裏,是他和花無豔待過的地方,想到花無豔現在的狀況,他就心疼得無以複加。
“這裏,還是原來的味道。”納蘭洺笙由衷地歎道。
“當然,佳釀最好時長久。”司徒九都翻了他一個白眼,但是還是順著他的話往下說。然後走到那幾壇保存時間最長的酒壇旁邊,搬起一壇,向納蘭洺笙扔去。後者輕巧地接過,爽快地揭開酒壇的蓋布,一陣酒香瞬間彌漫在整間屋子裏。納蘭洺笙深深嗅了一下,然後抬起酒壇,酒就大股大股地往嘴裏灌去。司徒九都看到他這麼爽快的樣子,也跟著搬起另外一壇酒,跟著納蘭洺笙的樣子往嘴裏灌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