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鍾之後,陸子初放下書,嘴角微翹,摸了摸小胖墨的腦袋,淡淡的說了一句。
“兒子比爹強,小墨真棒。”
陸子初的話音剛落,蘇慕雪一下子把蘇子墨抱了起來,兩個大人又笑成了一團。
陸子初去廚房準備晚餐,蘇慕雪就和蘇子墨窩在沙發上笑嘻嘻的討論明天怎麼去找老頭的問題。
廚房裏,陸子初眉頭緊皺,麵上一臉寒霜,犀利深邃的眼睛直接盯在窗外的某一處,陸子初拿著菜刀,卻遲遲沒有切菜,原因是今天下午下班的時候,娉婷的爸爸突然等在醫院門口,跑來告訴他了一件事。
那時候,陸子初剛拿著車鑰匙準備回家。
“子初,我是伯父,能和你談談嗎?”
娉婷的父親站在他車的不遠處,蒼老的頭發上有幾絲白發,眼神焦灼的望著他。
陸子初想起陸有光說過,要他和娉婷結婚這件事,完全是聘婷的自作主張,伯父曾經勸過,但毫無效果。
或許老人也有這個意思,但是……陸子初也無法在醫院門口就這樣拒絕人。
陸子初盯著聘婷的爸爸看了好一會兒,這才緩緩的開口。
“好!”
陸子初這個好,說的如此言簡意賅,連尊稱都沒給眼前的長輩加一個,確實是對這件事反對到了極致。
聘婷的父親可能也看出來了,並未說什麼,抬腳往一邊的空曠處走去。
陸子初菲薄的唇畔緊緊抿成一條直線,抬腳跟在聘婷爸爸的後麵。
在醫院旁邊一顆楓樹下,聘婷的父親背對著陸子初,伸手撫摸著蒼老的樹幹,微微歎了一口氣,他對陸子初說道。
“子初,這件事,是聘婷做的不好,我教女無方,對不起你,我想你們的婚姻也維係不了多久,我隻希望……你能最大限度的不傷害到聘婷,她畢竟……還是伯父的女兒。”
聘婷的爸爸說完這句話,才有勇氣轉身過來看著陸子初,但是他卻不敢直視陸子初深邃漆黑到深不見底的眼睛。
陸子初卻抬起犀利的眸子直直的盯著聘婷的爸爸,他曾經也是很尊敬的伯父。
過了一會兒,陸子初眯起眼睛,冷冷的開口。
“伯父的意思是,我的女人可以受傷害,你的女兒不可以嗎?”
陸子初可以說是直接的拒絕了聘婷父親的提議。
要知道……聘婷做的事情,現在直接傷害到了他們一家三口,難道……就聘婷是人,他們都不是了……真是好笑。
娉婷的父親聽到陸子初這麼說,竟一時間被堵的啞口無言。
他很清楚自己女兒的個性,是那種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人。
如果聘婷拿到那一紙婚約,以後死拖住陸子初不放的話,那麼……可不就是直接傷害到了人家一家三口人嗎?這對誰來說,都是沒有好處的。
他雖然欣賞陸子初這個孩子,但是……也知道,什麼叫強扭的瓜不甜,以他女兒的個性,是絕對不會討陸子初喜歡的。
眼看聘婷給陸子初他們家的期限已經到了,但是陸子初卻沒有任何作為,娉婷的爸爸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一件事了,那就是陸子初絕對會對自己的女兒下手,盡管他現在還不知道是什麼?但是……陸子初想的招,絕對是可以將那份股權書拿回去,而且……還可以不和他女兒結婚的計謀。
好歹聘婷還是他的親生女兒,他怎麼能知道了卻不管呢。
所以娉婷的爸爸思前想後,還是打算前來和陸子初談談。
可是如今陸子初這麼說,聘婷的爸爸有些猶豫了。
陸子初見伯父不開口,沉默著一臉失望的表情,陸子初不再做過多的言語,隻淡淡的說了一句。
“伯父放心,不涉及你女兒的生命安全。”
陸子初說完就走,這也算是他最善意的告知聘婷爸爸的結果了。
陸子初請了一個私家偵探,一天二十四小時跟著娉婷,去她所有的出入場所,方便找到那份股權書,另外……他有拜托涉及黑道的朋友,在這幾天將聘婷囚禁起來,毀了她的臉,這樣的聘婷……不知道她還敢不敢囂張。
陸子初沒有下重手,已經是格外開恩了,把股權書拿回來,聘婷沒了能威脅他的把柄,那張被毀掉的臉,娉婷隨時可以去整容,將容貌恢複過來。
陸子初剛坐到車上,眼角微斜,突然看見了有人鬼鬼祟祟的在望著他,陸子初將視線轉回來,漆黑的眼眸微眯,握著方向盤的手微微收緊了一些,然後啟動車裏駛離醫院。
那鬼鬼祟祟的人,自是來監視陸子初的,陸子初被人跟蹤了多久,他雖然不知道,但是這一刻,陸子初全部都想到了。
另外還讓陸子初想到了一件事,那就是給蘇慕雪注射病毒的人,是不是也是通過這種方式,將病毒注射進蘇慕雪的身體裏麵的。
那人……很明顯不是醫院的人,但是卻穿著白大褂,故作醫院工作人員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