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杜公公冷冷的大笑道,“沒想到你竟然在我麵前耍起了小聰明。”
“卑職不敢,還望公公明鑒。”劉誌銘趕忙將頭死死的低在地上,請罪道。
先有雲天宗被滿門遭屠後有四大部族長老遇襲,雍王本就處在風口浪尖,杜公公沒有想到還有人在這個時候興風作浪。他沉吟許久回想著每一個潛在的敵人,即使是灰飛煙滅的前朝餘孽和暗藏在羅浮的逆賊都從他腦海中閃現,但始終沒有一方勢力可以掀起如此巨大的風浪。
“白祁,你堅持認為是玄狼軍所為嗎?”杜公公始終背對著眾人,他那兩鬢斑白的長發無風自動,粗糙的右手五指緊緊攥住拐杖。
跪在殿宇最右邊的白祁愣了一下,他側過身看了一眼跪在一旁的其餘眾人,眼中露出一絲謹慎的神色正望著他。“這...這...屬下隻是根據現場得來的玄狼軍腰牌猜測而已。”
“猜測?不錯!”杜公公向遠處走出,來到墨黑色的木案前,望著各地緹騎飛書來報的卷宗,左手顫巍巍拿起一杯清茶,送入嘴邊輕輕喝了一口,接著說道,“有猜測也不錯,你去趟雍王府。”
“當啷...”四塊殘破不堪的玄狼軍腰牌被杜公公右手從木案上甩到了地上。
白祁望著地上那四塊腰牌,一臉苦笑的聳了聳肩膀,輕聲問道,“我去?”
杜公公“嗯”了一聲右手一揮示意他退出飛鷹殿。他有著自己心中的忌憚,白祁是羅浮皇朝白閥中人,即使衝撞到雍王,隻要他和白閥族長從中斡旋不會有什麼大礙,最多是掃地出門,但其餘飛鷹騎統領則不然,他們沒有門閥的背景。
“好吧。”白祁從地上撿起那四塊玄狼軍腰牌,從一旁的木椅上拿起自己的衣服,向杜公公躬身行禮後退出飛鷹殿。
飛鷹殿坐南朝北,位於東苑空置的太子府東側,殿宇前的漢白石壁正中雕刻著兩個巨大的鎏金大字“飛鷹”,石壁下方則是羅浮全貌地形,空中則是一抹飛衝俯視的狼鷹。繞過石壁便是飛鷹殿正門前的石階,另一邊則是一條筆直的漢白石道延伸出皇城東苑。
此刻,白祁從殿宇內走出來,殿外木廊下的內廷侍從急忙上前幫他穿好衣服,恭送白祁走下石階,庭院四周的黑衣緹騎躬身行禮目送他離開飛鷹院。
殿宇之內,其餘七人依舊跪在地上,劉誌銘稍稍將頭抬起來,目光順著地麵上的餘光望著杜公公在石板上的倒影。他磕了一個響頭,激動道,“多謝公公。”其餘六人聽出劉誌銘話外之音,都紛紛磕頭感謝。
“罷了罷了,此事也隻得白祁前去,若是你們前往雍王府,恐怕是禍福難料。”杜公公放下手中的茶杯,拄著拐杖走到木案後麵的帷帳後去,端坐在木榻上,雙目如鷹眼般死死的盯著黑紗幔帳外的七人,將手中的拐杖猛得插入一旁的木架上。
“我已經請示了陛下,你們拿著手諭前往破軍上將府告訴楊震天,務必保護好進京的各族使團車隊。”杜公公從黑紗幔帳內甩出一道奏本,丟在地上。
“是,我們一定保護好各大部族的使團車隊。”七人恭聲道。
“蠢材,”杜公公見他座下七人如此不懂事,右手猛地拍了一下木案,冷聲道,“是讓破甲軍去,不是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