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可能?”雲若武臉色瞬間煞白,他不知該不該相信眼前的這個古樸的茶盒。正是自己在玉峰院時將采摘回來的茶葉晾曬之後,與師兄製成茶包之後專用的檀木盒。
“好奇吧?”杜韞將茶盒翻過來,一個“文”字映入雲若武的眼瞼。
雲若武雙目瞪圓,目光緊緊盯著那個“文”字圖樣,在雲天宗內,隻有文字輩才會有這樣的標識,而整個雲天宗文字輩的人隻有...雲若武屏住呼吸,拚力將亂了的心神凝住,顫聲問道,“你怎麼會有...”
“你們宗主的茶盒吧?”杜韞雙手再一次為雲若武斟滿一杯茶,淡淡一語。
雲若武將茶杯推到一旁,將身子一斜,正對著杜韞,兩人四目相對。“杜公公認識宗主?”
“自然”杜韞目光柔和的望著雲若武,輕聲道,“你若不喜這茶,就先嚐嚐這些菜肴吧。”
方才剛剛入座,雲若武一心放在杜韞身上,並未留意到身旁的菜肴。在杜韞的提醒下,他特意看了一眼,嘴角動了動,滿臉驚喜,望著一桌自己平日吃的菜肴,雲若武感到十分詫異。
“這...”
“小武,你還記得那顆海棠樹嗎?”
“記得,我就是在那裏遇到刺客的,幸虧劍冥月在澤海中救下我,不然...”
“不是那顆!”
“嗯?不是那顆?杜公公指的是哪一顆?”
“天雲山上的那一顆,如果老奴沒記錯的,他應該與這顆一般大了。”杜韞搖了搖頭,自知失語,長歎一聲,“恐怕此時也成了灰燼。”
雲若武終於明白杜韞口中的那顆海棠樹指的是他們玉峰院的那顆,此事更讓他心生疑慮。杜韞深居龍城皇城之中,是如何得知他們雲天宗玉峰院中有一顆海棠樹。
“難道他認識師父?”雲若武心中自問道。
見雲若武望著滿桌的菜肴陷入深思中,杜韞堅定了自己的猜測,坐在自己麵前的這個少年正是他當年送到雲天山中,托付給雲文信的太子殿下厲弘。
不過為了最終確認,杜韞緩緩拿起桌上的茶壺,顫巍巍的轉向身側雲若武的左臂上,趁其回過神來之際,假裝撞上去,將茶水散了一身。
“沒事吧。”杜韞急忙從懷中拿出一條墨色的錦帛幫雲若武擦拭掉左臂衣袍上的水漬,趁機撥開衣袍,那龍紋胎印清晰的刺入自己的眼中。
任由雲若武如何掙脫,杜韞始終死死的抓住他的左臂。久久的注視著,根本沒有察覺到自己極力反抗。
“杜公公,杜公公,你這是...”雲若武吃力的喊道。左臂的胎印自出生便伴隨著自己,但師父從來沒有告知他自己的身世,隻是吩咐玉峰院的師兄們多加照顧自己。
每月初一,雲若武都會隨著師父一同前往山巔的雲海殿向宗主請安。他每次見到的宗主都是慈顏善目,完全沒有一派宗主往日的嚴厲之色,更像一個和藹的老人,對他的生活起居事無巨細都會統統問一遍。
“哦,不好意思,弄疼你了。”杜韞終於緩過神來,那滿臉褶皺的眼角早已濕潤了,他將頭轉向另一邊,用左手衣袍擦拭掉已經落出來的淚水,低聲輕語道,“雲少俠,你先用餐。老奴方才失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