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晨檬抬頭,撞上了傅延煜那張萬年不變的冰塊臉。
他驚的後退了半步,眼神閃躲,“爹地,你怎麼來了?”
傅延煜卻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指了指他身後拐角處的空場地。
“聽說你這幾年有跟著你哥學習本事?”
冷冷的開口,根本不像是父子倆的對話。
“嗯。”
換做平常傅晨檬肯定要跟傅延煜杠上,許是因為心情不好懶得去杠了。
“那比劃比劃?”
傅延煜活動了一下筋骨,道。
“不想去。”
傅晨檬偏頭,臉上臭臭的。
“幾年沒見,什麼都沒長,就這脾氣長了。”
傅延煜出聲調侃,傅晨檬則是安安靜靜的目送著薑嬛進屋。
見他沒說話,傅延煜也不惱怒,地頭點了一支煙,然後又把煙盒遞給他。
“聽說你老婆又跑了?”
傅延煜的語氣裏滿是漫不經心,但是如果細聽的話就能聽到其中一絲的幸災樂禍。
傅晨檬:……
果然他不是親生的,他都快傷心死了,死鬼爹地還在他傷口上撒鹽。
傅晨檬看了一眼手上的煙盒,沉悶的從中抽出一根,點上。
父子倆誰都沒在說一句話,隻是步調非常統一的站在路邊,一口一口的抽著煙。
一支煙燃盡,傅晨檬還想第二支得時候,卻被傅延煜一把奪回煙盒,寶貝似的塞進了口袋。
“臭小子,你是想把你爹這一個月的煙都給抽光嗎?”
傅晨檬這才想起來,在最近一次和媽咪的通話中有提到他在戒煙。
用腳狠狠的踩麵還冒著煙的煙蒂,又是一陣無聲。
傅延煜到現在還沒有適應嘰嘰喳喳的傅晨檬變成了現在的悶葫蘆。
“老婆跑了也不是什麼大事?當年你媽咪還不是在我手上跑了三次?追回來就好了。”
傅晨檬聽他說這話,眼神鄙夷的抬頭,“原來我們家追妻都是遺傳的。”
傅延煜:還能不能愉快的聊個天了?
“我跟你不一樣,你和媽咪是真心相愛的。”
而楚楚喜歡的人一直都是他哥。
真TM操蛋的設定,傅晨檬真想罵人。
一提到這,傅延煜的表情就變得有些微妙。
“你還記得每年你媽咪過生日,家裏都會出現一份禮物嗎?”
傅晨檬點了點頭。
這誰能不記住?一次兩次的就算了,年年都送,而且寄貨地址還是一個海外的地方。
“你媽曾經也跟那位真心相愛過。”
雖然極度不願意承認,但是傅延煜還是說出了這個事實。
傅晨檬忽然想到了什麼,“那送禮物的人是茗哥?”
傅延煜點頭,一如既往的霸氣道,“從你老子的切身體會來看,沒有挖不動的牆角,隻有你不想挖的牆角。如果當年你爹跟現在的你這樣頹廢,還會有你們現在的媽咪嗎?那不得跟你茗哥一樣打一輩子光棍兒?”
傅晨檬:你這突如其來的自豪感是怎麼回事?撬人家牆角還有理了?
“當年你媽懷酥酥的時候我並不知道,很多年以後我們確定彼此的心意之後,我問過她:既然當初選擇徹頭徹尾的離開,為什麼還要留下酥酥當拖油瓶?”
傅晨檬看了一眼他,明顯是想聽後續。
傅延煜也不隱瞞,繼續,“她說:如果一個女人在那種情況下還選擇生孩子,那就充分的說明她對這個男人又愛又恨,愛大於恨。”
傅延煜點到為止,也不多說。他相信他的兒子應該智商不會太差。
傅晨檬麻木的眼底漸漸的泛起了了一陣漣漪。
薑嬛在門口等著,卻卻隻等來了傅延煜一個人。
“檬檬呢?”
再三確認傅晨檬沒有跟上來,薑嬛一臉疑惑。
“他找他的希望去了。”
傅延煜摟過愛妻的肩頭,吻了吻他的額角。
這世間的愛情有千萬種,雖然每一種都不可能像他跟嬛嬛一樣盡善盡美,但是人總要有點活下去的希望。
當年,她也是這麼熬過來的。
人,總是在經曆過磨難之後才會成長。
傅晨檬前二十幾年都活得過於安逸,也是該有東西讓他清醒清醒。
薑嬛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重重地歎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