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望的大娘是年家分支的一個小家族,小時候常聽她提起本家是多麼的繁華和有實力。但當東方望問她什麼時候可以帶她去看看的時候,她就沉默了。
然後她就會被禁製問問題。
她走進城門,厚厚的橡木板做的城樓門,結實而美觀,即使過來快百年,它依然紋理清晰,散發著橡木獨有的味道。
寬闊的馬路,整齊的房屋規劃,被大道切成有序的幾部分,即和永樂城相似,卻又有區別。
她順著記憶中她大娘說的,沿著這條主幹道一直走。在第三個十字路口往右拐,看到一家門口有兩盆鐵樹的,從那個巷子裏麵進去,就能看到大娘的出生地了。
隻是現實和她心裏以為的,差距還是有點大。
房梁上的牌匾上麵的字已經剝落,而且粘著很多的黴斑和蜘蛛網,兩邊柱子上貼著的對聯也被撕掉了,隻留下被粘著的紙屑的痕跡。
門上的鐵環都少了一個,東方望怎麼看怎麼覺的這裏沒人住的樣子。
“怪不得她不回來了,原來家人都已經不再了呢”。
東方望的大娘,當初也算是個美人,隻是她的爹也不長進,喜歡仗著年家到處惹是生非,她還有個哥哥,當年去永樂城辦事的時候,碰到東方虎這個花花公子,兩人一見如故,好好的吃喝玩樂的一下,她哥哥看著這人有意識,就想讓自己的妹妹嫁過來。反正他們家在大興國也混不開。
妹妹嫁過來後,還能給自己家留條後路。
當時東方虎也正被城主數落,要他趕緊成婚,定定心。於是兩人一拍即合。
看著這所半廢棄的老房子,東方望也沒了小時候那種好奇了,不過這裏做為她臨時的棲息地,到是可以的。
她輕輕一躍,就翻過了和東方望差不多身高的圍牆。
院子裏雜草叢生,有些都長到膝蓋這裏了。
房間裏麵,也都是蜘蛛網和厚厚的灰塵,雜亂的座椅,幹涸的死亡的盆栽,還有名家字畫,都掛在牆上。
也不像是搬家,東方望想不出這房子被廢棄的理由。
“不知道大娘知不知道自己家裏的情況呢”。
東方望在這裏待到半夜,就摸黑出去了,去找年羹堯說的小綿羊酒家。
她那在沙漠中受傷的腳,恢複了很多,但深色的皮膚,以前讓她和以前有很大的差距了。
那條街並不難找,四周都是靜悄悄的,隻是那裏,喧嘩吵鬧,燈火通明。
王具懷一向都喜歡這種被他稱為與民同樂的地方。
今天也好不例外帶著劍南春來了。
“劍侍衛,你的表情不要這麼僵硬嘛,你看,你都嚇到人家小姑娘啦”,宜春院的女子們,一看到王具懷這種長相和著裝的,就甩著香巾,抓著他的胳膊,身上的柔軟一個勁的往他身上蹭。
“兩位公子,進來坐坐嘛,聽聽小曲,我們這的音樂可是最好聽的”,劍侍衛從不進女色,一看到她們朝他靠過來,他就瞪著眼睛,把她們揮開了。
隻是他還不打算就在這裏挺留,所以微笑著拒絕了。
街上有很多的男人和女人,都是擦肩而過,隻留下撲鼻的香味。
就在王具懷轉身的一刹那,一個人影撞到了他,他習慣性的轉身看了一下,心髒在那一刻似乎都停止了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