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裏的慕容顏清,似乎很傷心,那微微抖動的肩膀,壓抑的哭聲,讓她不禁去猜測,到底是什麼事情,會讓她如此的傷心,因為在她印象中,她一直都是風華絕代,即使是在戰場上碰麵,她都是冷豔堅強的。
夜風很冷,火堆燃燒的很旺,她抬頭望去,茫茫的黑夜籠罩一切,也不知道她是從哪裏跑來的。
一陣的劈啪聲響過,東方望都以為懷裏的人是否睡著了,她卻推開她的身子,自己坐了起來。
頭發有些淩亂,還夾雜著吹進去的黃沙,臉色蒼白,不知是因為身上的傷,還是此時不穩定的情緒。她身上穿的,也是最普通的女子服飾,上麵還沾染著血跡和汙跡,沒有光鮮豔麗的衣服的襯托,臉龐五官仍然精致,卻也讓她的美麗打了折扣,但也能讓人引起另一種憐惜。
此時她最靠著岩石坐著,雙眼有些失神,臉上,還殘留著淚痕。東方望想了想,還是遞了條帕子過去,兩人的關係,雖然九轉十八彎,卻是越轉越親。
慕容顏清沒有看她,她似乎對剛才的冒失和情緒失控,有些不好意思,臉紅了紅,但還是接過手帕,低著頭,自己整理了下。
東方望也不及,把水袋放在她的腳邊,就去撩撥篝火了,加了一些柴禾進去,保證火堆的持續供暖。
慕容顏清看著他的背影有些失神,“幸好是遇到你們了,不然”,她沒有說下去,東方望明白她的意思。
“你那晚離開後,我還很擔心你呢,不過發生的事情太多,我也沒多想,以為你是離開了”,這是實話,畢竟腳長在人家的身上,況且這人,亦敵亦友的,摸不準她下麵要做什麼,其實她離開,也未必是壞事。
她卻低下了頭,聲音因為生病和虛弱,有些沙啞,“那天,你說的,原本以為是你胡謅的,我原本想回去調查的,卻沒想到,一到樓蘭,就遇到了我爹”。
東方望心裏一動,慕容悔到了樓蘭?但她沒有打斷她的話,隻是靜靜的聽著。
她的思緒,似乎回到了那天,那個時候,雙眼盯著飄忽不定,閃爍著火星的火焰,慢慢的敘述著。
其實慕容顏清,自從離開永樂城後,已經快一年沒有見到自己的父親了,那天晚上,聽到東方望的話,她簡直當她在胡說八道,天方夜譚,但一想起東方望說話時的認真,卻又不得不存在萬一之想,當下也不猶豫,拿了點簡單的行李,稍微掩飾下,就離開了。
去樓蘭的路,她並不陌生,在這之前,她已經往返過幾次。
等她倒了都城,想要給自己的父親寫信,詢問關於母親的事情,卻沒想到,他的父親,慕容悔,已經到了都城,受到丞相花脫脫上賓的待遇。
在次麵對父親的時候,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已經她的父親,雖然也有些猶豫,但整個人,還是讓人感覺溫暖的,但這次,他父親,不止消瘦的可怕,眼神陰霾,整個人還散發著讓人不寒而栗的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