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片世界,蒼茫無盡。灰se的霧靄濃濃的彌漫,若天地未開,亦如混沌初現。
沒有盡頭,沒有止境。無邪已經忘記自己究竟在這片空間裏飛掠了多久,入目盡皆荒涼,沒有生機。這究竟是怎樣一個世界,他在心底無聲的詢問。
無邪向著一個方向快速的掠去,隻是長時間保持這種狀態讓得無邪都是有些不堪重負了。
無邪終是察覺了不妥,這樣漫無目的的飛掠,何時才能是盡頭。想到掌門無道子的話,無邪便是第一頓足。
他盤坐在這片灰se的天空下,盯著這片地目露思索之se。
無邪便是如此度過三天的時間,其眼眸卻是越發的明亮了,他低聲自語道
“這天……”
“這地……”
眸光幻滅不定,隻是眼底的那一抹光芒卻是越發的摯盛了,在這一刻如同流星劃過黑夜般璀璨耀眼。
他突然驚站了起來,伸出手指仔細的感受著什麼。
“是風,……對……,就是風”無邪狀若瘋癲般的自語。
無邪枯坐數ri,費盡心機方才參透其中玄妙。
天地與我亙古為一,任他如何橫掠,萬古不變,天地蒼蒼,盡皆茫茫。隻是卻唯獨缺少了風的存在,風無處不在,無處不至。
當天地間雲層翻湧時,他沒有感受到風的存在,當灰se霧靄風雲變幻的時候,他仍是沒有感受到風的存在,此時他方才有了明悟。
無邪一指點出,風雲皆變,風雷之聲震的整片空間都是顫動了起來。
“幻滅”
然後,這片空間便是如同玻璃世界般寸寸碎裂了。哢哢之聲顯的如此的真實,隻是他卻是知曉,這一切都是假的。
“眼之所見不為真,耳之所聞不為實。”在這虛幻之境破碎的刹那,無邪便是有了一絲明悟,隻是終究不是此時他可以觸及領域,其境界還是太低,但是無邪卻是將那份明悟牢牢刻在心裏。
當無邪再度腳踏實地的時候,那顆懸著的心方才落下。
濃鬱到極點的天地元力便是撲鼻而來,讓得無邪全身的毛孔都是舒張了開來。在這裏修煉,怕是比之儒道學院快數倍不止,若是可以長時間在此修煉,必然是突飛猛進,隻是無邪也隻能想想。若是可以長時間在此修煉,恐怕這裏早已人滿為患了。
與虛幻之境相比,便是兩個極致,這裏濃鬱的天地元氣,盎然的生機,入目一片鬱鬱蔥蔥,崇山峻嶺,連綿數裏,其間雲霧繚繞,如同人間仙境般,讓人心馳神往。
隻是當無邪踏足至那片區域時,他方才明了掌門無道子的話。
想要獲得造化,怕是沒有那麼簡單的事。
始一踏足,他便是發覺一股抗拒之力阻擋著他前進的步伐,雖然初始,那股抗拒之力還微弱不可察,隻是隨著時間的推移,當無邪深入數裏的距離之後,便是發覺那種抗拒之力便是再度增強了。
看來是每隔一段距離這種抗拒之力便會增強一分,無邪有了一絲明悟。
或許這便是衡量的標準吧!每個人都是有著自身的極限,隻是他不知自己的極限距離究竟在哪,他會在哪裏停下腳步,再難寸進。
想到無道子所說行至越深,造化便是越大,無邪便是堅定了神se,毫不猶豫的邁開步子向著更深處進發。
在接下來的幾天裏,無邪由最開始急速前行,到如今的宛如蝸牛徒步。
無邪不知道自己究竟行至了哪裏,但他的眼神卻是一如既往的明亮,那是一種執著,永不放棄的執著。
隻是此時無邪每邁動一步,便是在地麵烙印下一個深深的腳印,如同在背負著一座山嶽在前行。
他每邁動一步便是略作休息,然後咬緊牙關繼續前行,他感覺到體內的元力似乎運行的都有些凝滯了,被天地間巨大的壓力壓製的無法運行了般,每一步都似艱難無比。
當無邪十人進入天域的第十四天,無道子幾人盤膝而坐空間內便是傳出一股空間波動,接著四周的空間便是泛起了層層漣漪,一道身影便是至其中狼狽邁出,目光有些暗淡,神情有些頹敗。
當他落地的瞬間,望著僅僅有著五道身影時,眸光中浮現出了一抹濃鬱的挫敗感,他是第一個被傳送出來的。
他望著蒼白的天空,呼呼的風聲在耳畔奏出一曲曲傷感與悲涼,眼淚至瞳孔中無神的滑落,在這空曠的沒有聲息的空間裏顯得無比的落寂。
無道子幾人在其被傳送而出的瞬間睜開了雙眼,淡然的看了他一眼,便是再度閉上了雙眼,這片空間便是再度陷入沉寂,隻有一道孤獨的身影靜靜的立在天空之下,任蒼涼的風掠過耳際,任悲恫的淚劃過眼底。
無邪仍舊堅持著,忘記了時ri,忘記了天地,隻剩眼底的執著,那路的盡頭在何方。
他的視線開始模糊了,恍恍惚惚的疊影重重疊疊,當他感覺到身體的重力再度變的沉重的時候,他體內的元力已是停止了運轉,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沉重,很重,很重,似將他的脊梁都要壓的彎曲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