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荒涼無盡的赤地上,一道狼狽的身影,極速飛馳,在不斷的飛馳中,口中有著大口大口的血液吐出,染紅了他的衣衫,隻是他卻不去理會,埋頭狂奔。
在他身後十數裏外,有著兩男一女三道身影,駕馭著飛禽,以一種堪稱恐怖的速度追擊而來。
飛禽之上的三人,衣著華麗,眉目間隱隱有著一股傲氣,在這般極速飛馳間,仍可以談笑風生,足見其不凡。
“李師兄,不是說,前麵那個家夥已經被重創了嗎?隨便派幾個宗門弟子便可將其生擒,宗門為何還要派我們三人前來。”三人中唯一的女子,一雙妙目盯著其中的藍衣男子,語氣中頗多抱怨,似乎對師門這次安排很是不滿。
“方師妹,師門這樣安排,自然有師門的用意,我們做弟子執行便是。”藍衣男子,唇紅齒白,麵容俊毅,隻是說出的話卻是有些呆板,對宗門很是敬重的樣子。
“額!”那女子額了一聲,心中卻是不甚在意,什麼宗門不宗門的,如果有更好的選擇,她決然沒有繼續留在宗門的理由,對於所謂的宗門,她可是沒有多少歸屬感。隻是想到藍衣男子的身份卻又了然,他至小便被宗門收入門中,而且還是宗主的弟子,自然對宗門有著歸屬感,她就不一樣,半路出家而已。
“方師妹說的極是,宗門這次派我們三人前來,實在有點大材小用了,一個人而已,還是重傷垂危之人,我們隨便一人便可將之生擒,不廢吹灰之力!”一身白衣的男子,眉目中有著張狂的傲意。
“劉師弟,你天姿聰穎,自負一點可以理解,但是因為目空一切丟了xing命,可就有些不值了。”藍衣男子含沙she影道,顯然並非之前所看的那般呆板愚腐。內心更是一陣冷笑,能夠在一名命魂境長老手中,逃得xing命,即便是以重傷為代價,這樣的人豈非凡俗,隻是這些話他卻是沒有說出來。很明顯,這三人雖同為一個宗門,但卻有著各自心思,並非一路人。
“李師兄,你這話什麼意思?”姓劉的白衣男子,眉頭一挑,很是不樂道。他自恃天姿非凡,對這個所謂的師兄,本就沒有多少敬重,隻不過是好命交了個好師父罷了。
“我能有什麼意思!隻不過就事論事罷了!”李姓藍衣男子,冷冷道。他早就把這個師弟臉上的不屑以及謬視看在眼中,故而忍不住出言諷刺,更是沒有將自己師尊交待的事情說出來。他眼裏的yin翳一閃而逝,小子,一會兒等著自食惡果。隻是,事情的發展遠非他能夠預料的,那般結果也不是他能夠承受的。
“哼!”白衣男子冷哼一聲,卻也沒有繼續挑事,就算他再怎麼不岔,藍衣男子的身份擺在那兒,他也不好做的太過。
在李、劉二人唇槍舌戰之時,方姓女子一直冷眼旁觀,將二人的表情盡收眼底,心底卻有著一股寒氣滋滋的冒出來,讓她肌體生寒。
藍衣男子那一閃而沒的寒芒,但還是被她捕捉到了,心裏突突的跳個不停,她本就是那種心思玲瓏之人,並非白衣男子那般目空一切之輩,前因後果在她的腦海中電光火石般的閃現,加之藍衣男子剛剛的表情,她終於意思到一絲不妥,對於宗門這次竟然會派遣他們三人追擊一個重傷之人,本就覺得有些小題大做,如今看來其中另有隱情。她心思活絡,兩個接近事實的猜測便出現在她的腦海中,其一,這人對於宗門有著不可思議的用處,力保萬無一失,這才派遣他們三人一起出動。其二,這人絕非善茬,至少在宗門眼中,需要他們三人聯手方才能夠將之生擒活捉。
隻是,第二個猜想,卻是讓她心神震動,忍不住顫抖了起來,雖然她不認為第二種猜想有著存在的可能,但她更知道,有時,你越覺得沒有可能的,才是最接近事實的。
“方師妹,你沒事吧!”藍衣男子一臉溫和的笑意,語帶關切道。
“沒事,隻是突然感覺有些冷而已!”方姓女子唐塞道,看著那張俊毅的麵容,若非剛剛看見了他yin暗的一麵,說不定還真的有些感動,隻是如今卻覺得越發的虛偽了。
當然,對於方姓女子的話語,沒有人會相信,因為元力流轉,便不會感到寒冷,這明顯是敷衍的言辭,但也沒有人去深究。
一時間,三人都是有些興致缺缺了,端坐在禽背上,閉目養神起來,隻有飛禽呼嘯而過帶起的刺耳尖銳的氣暴聲在天空中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