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淅瀝瀝的小雨,打在地麵上,在濺起一個個坑凹的同時,激起一地水花。
天空越發的yin沉了,灰蒙蒙一片,於是,灰se成為了世界的主se調,伴隨著珍珠般的雨點急促的落下,整今世界都仿似陷入一種無言的悲傷之中。
不知過去了多久的時間,當冰涼的雨點一滴滴落在老者的臉龐之上,陷入了悲傷境地,仿佛失去了魂魄般的老者開始一點點的複蘇。當他至悲緒中清醒過來的時候,猶帶著幾分茫然,抬起蒼老的臉龐望著跌落的雨水,一時間竟是分不清他臉上的痕跡是雨水還是淚痕。
“悲傷!我竟然還會悲傷,還能悲傷!嗬嗬……”老者回過神來之後,狀若瘋癲的猖狂而笑,隻是,那笑之中,卻是帶著幾分歲月滄涼的苦澀之意。
這份苦澀是他在回憶了一生之悲以後,油然而生的感慨。
他本資質平庸,修道一生之坎坷,難以想像。原本,以他的資質是絕難踏足命魂之境的,但他仍舊執著的堅持著,隻是世人的冷眼仿佛一座古往今來的第一山,重重的壓在他的胸口,讓他喘不過氣來,正是這般遭遇,造就了他近乎變態的扭曲心裏,以至於在其將自己獻祭給了鬼刹,獲得了難以想像的力量之後,他將所有嘲諷過他的人盡皆折磨至死,更是在折磨過**之後,惡毒的將之靈魂封禁,煉化成了沒有靈智的傀儡供其驅使。
正是這般殘酷的手段,鑄就了他閻羅之名,讓他在玄天宗中的地位牢不可破,且敢怒不敢言。
奈何歲月無情,當他經曆了蒼茫的歲月之後擁有了夢寐以求的力量後,卻也在歲月中一點點走失,失去了自我。
他已經忘記了有多少年,沒有悲傷,沒有歡笑,沒有喜怒,沒有哀樂了。原來,為了修煉,站至這座世界的頂端,他,早已冰封了七情六yu,隻剩一顆冰冷而孤寂的心。即便是他最疼愛的孫兒猝死,對他而言,也不過是少了一個可以延續後代的工具罷了,他眼裏所謂的悲傷也不過是為了蒙蔽宗主,為自己找一個伺機而動的借口。而他之所以出手,隻是因為自覺有人挑釁了他的權威,這在他看來是不可饒恕的,他閻羅之名,一直讓人聞風喪膽,如今有人膽敢挑釁,若不除之後快,怎能殺雞儆猴,起到敲山震虎的作用。
老者伸手將臉上的淚水抹去,神se中有了一絲明悟,低聲自語道。
“修道者,修心為本!原來如此!”
在其話語傳出的刹那,天地間一陣轟鳴,一股浩瀚的波動至其身軀中爆發而出,驚天動地,山河失se!
“這是……突破的征兆!沒想到,沒有算計到他,反而讓他尋到了突破的契機!不可饒恕!”在一座高達萬丈的山巔之上,一名中年男子眺望遠方,神seyin沉道。狂暴的氣機洶湧間,其四周的物什瞬間化為粉末。
“沒想到,竟是他,我原本以為……”在一座懸浮的島嶼之上,莊重肅穆浩大無邊的廣場中,一道偉岸的身影傲然du li,目中有著ri月星鬥在沉浮。
………
………
老者在抹去臉龐之上的淚痕後,氣質發生了堪稱天翻地覆般的變化,他原本yin沉如水,猙獰可怖的麵容,如今隻遺平淡,那是道心頓悟之後的平淡。
“可惜了!”老者看著跌倒在雨水中,猶自帶著悲傷的淒涼身影。
漫天的雨水在老者話語吐出的一刹,驀然一頓,然後,一柄完全由雨水凝聚而成的水刀出現在天幕之下,冰冷的氣機至刀鋒中流溢而出,將之周圍的雨線斬斷,猛然間看去,如同浩大的雨幕被硬生生的斬成了兩截。
爾後,雨水凝聚的大刀對著無邪單薄的身軀斬去,一路勢如破竹,強絕的氣勢,讓漫天的雨水胡亂的飛she,飛she而出的水珠在地麵上鑽出一個個半尺的黑窟窿,一時間,竟是頗為的壯觀。
隻是不論這場麵如何的壯觀?單論這一擊的強度,即便是無邪全盛時期,也不敢輕觸,何況如今的他已然昏迷,結果仿佛順理成章,一切都不可更改,死亡已是不可抗拒的結局,可以想像他單薄的身軀在承受了這一擊的力量後,血水迸濺,血肉橫飛的觸目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