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城通往九峰山的盤山道上,一個瘦弱的高中生正極盡力量踉踉蹌蹌奔跑著……
迷蒙的雨水把他澆個淨透,頭發貼在頭上一綹綹的,水流直接彌漫在臉上、灌進脖子裏。洗得發白的紅sè校服貼在身上,汗水、淚水、雨水把一張蒼白的臉模糊。
蕭寒踉蹌著奔跑,直到“華佗祠”,他撲通一聲就趴伏在那布滿灰塵的塑像前。盡管隻是一個泥塑的、破敗的華佗像,他依然虔誠地叩頭,像是終於抓住了救命的稻草。
“哢嚓嚓——”
本就肆虐的暴雨,在亮晃晃、轟隆隆的閃電和炸雷助威下,愈加猛烈,似乎要把這本就破敗的廟宇砸垮、撕裂。
“哢嚓嚓——”
蕭寒一下子撲倒在地,最初還可以聽得到“轟轟”的土牆倒塌的的悶響,繼而腦子裏就被奇怪的光圈占據,其他一切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蕭寒醒來的時候,華佗祠已經不複存在,一圈泥土圍在身邊,像極了套圈。泥塑的華佗癱在蕭寒的對麵,那堅硬的腦袋正好抵在了蕭寒的頭頂。
黑雲還在,風仍淒涼。
蕭寒爬起來,就想起了剛才那個荒唐的夢,那個七彩光圈之中的華佗和那個莊嚴的拜師儀式。
他苦笑一下,歎口氣,心地準備從那泥土包圍圈中突圍出去。
“這是什麼?”蕭寒的腦袋“嗡”的一下——一隻碧綠的玉盒從懷中掉出來。
蕭寒這一刻真的無法控製了,頭皮一陣發麻:都是真的?都是真的!他顫抖著雙手心把玉盒拿在手裏,這玉盒五寸長、三寸寬,晶瑩溫潤,從泥土間捧起來卻絲毫不沾汙跡,哪怕是一滴汙水也沒有,顯得是那麼聖潔。
“我的夢?不是夢!真的發生過!”蕭寒幾乎喊出來。
蕭寒急忙掀玉盒的蓋子,卻是無論如何也打不開。
“行發於意,血源於心……”
蕭寒的腦海裏忽而閃現出剛才那光芒四shè的華佗所的話,他毫不猶豫,劃破手指滴在玉盒上。這一招滴血煉化,網絡裏多得是,想必是有其道理吧。
那手指被蕭寒擠了好半,他可不舍得劃一道深口,他的血還得留給老爸呢,終於在咬牙切齒之極,才滴下一粒血珠。這血珠像是得到了玉盒的牽引,甫一露出頭就倏地竄shè到玉盒上。
血滴在玉盒上滴溜溜旋轉,然後就隱沒進去,在那碧綠翠玉之中宛若一輪旭rì。
蕭寒頓覺怪異,伸出手指蹭了幾下,那旭rì般的血珠依然亮麗。
“打開吧。”蕭寒心裏剛一有這個念頭,玉盒“啪”地一聲自動掀開了蓋子,把他嚇了一跳:“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