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銅燈台(1 / 2)

() “河野先生……河野先生……”

尚雲梁急切喊道,看著在陣法之中的河野一郎,他不敢衝進去,隻能焦急看著。

“噗”河野一郎有一口血噴出來,他眼睛迷離看看尚雲梁,擺擺手,示意尚雲梁不要過來。

河野一郎周圍的神燈漸漸熄滅,空氣之中彌漫著一股煤油味。熹微的晨光朦朧朧地擠進來,河野一郎臉sè蒼白,微閉著眼睛身體不住顫抖。在他的身前一大灘黑sè鮮血在煤油味的包裹中滲透出淡淡的腥味,血液攤在地上形成詭異的形狀,一如那個倭人的島。

“尚君……”河野一郎捂著胸口,緩緩道:“我忽然失去了對靈物的那一種感應,查一下……寧遠有什麼奇門人物……”

不等尚雲梁繼續問下去,河野一郎已經盤腿坐好,那隻剩下一條的胳膊放在胸前,另一條空袖子垂在一側,禿禿的眉毛隆起來蹙在一起。

尚雲梁歎口氣轉身輕輕走出去,身後的門被一股厲風關上,那風力震在了他的後背上。尚雲梁頗為震撼地回頭看看那緊緊關上的門,然後快速走下樓。

走進了辦公室,歐陽如月就立刻恢複了狀態,她看著昨夜的會議記錄,突然一種靈感誕生了。

她把黃思穎叫進來,道:“思穎,盡快把神龍公司入駐金龍礦業的消息宣傳出去。”

“啊?”黃思穎一愣,以為自己沒有聽清,“縣長,不是還沒有交接嗎?”

歐陽如月自信地笑笑,道:“既然會上定下來了,就廣而告之吧。”

黃思穎看看歐陽如月忽而明白了其中的含義:把陽光背後的東西拿出來曬曬,水分或許會被蒸發掉。

“我明白了,縣長。”黃思穎開心地笑了。

歐陽如月當然要把這yīn謀變成陽謀,更何況在金煥鬥的身側還有一股強大的勢力存在,讓他們爭去吧,狗咬狗一嘴毛不也是一場戲嗎?

尚雲梁是第一時間知道了金龍礦業的消息,不過他並不在意金龍礦業誰屬。無論是誰,都不過是當前而已,隻要尚家盯上了,就不會旁落。他感覺到苦悶的是河野一郎一大早的狀況,對於河野一郎的實力他是敬若神明的。

河野一郎坐在房間內,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那七盞已經湮滅的煤油燈。煤油燈的燈芯長長的垂在燈盞外麵,像是一具沒了靈魂的身體,軟綿綿地、死氣沉沉。

河野一郎眼睛裏充滿血絲,幾乎分不清眼白和眼珠,兔子般通紅。他一把扯爛身上的白sè練功服,因為那練功服上麵一片暗紅的血跡像是在諷刺他的失敗,那麼耀眼、那麼刺激……

他捧起眼前的銅燈台,他似乎看到了一雙眼睛在銅燈台上閃現出來。他看到自己的師父京川原一在瞪視著他,那目光刀子一樣把他一片片淩遲,他感受到身上所有文身的紋理都滲出黑sè的血液,尤其是那齊著肩膀被砍下的傷口處褐sè的疤痕幾乎是噴湧著黑血。

河野一郎忽然一聲長嘯,或者是長嚎更加貼切。繼而,他仰起頭把一口血噴在對麵的牆上,然後站起來,唯一的一隻手捧著那從倭島帶過來的銅燈台,兀立在窗前。

蕭寒沒有上下午課,他直奔青石口。心中興奮,蕭寒連車都沒有坐,一路跑沒感覺到絲毫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