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這堆低矮的木屋之中,矗立著一株被臭氣整rì熏陶的帕諾樹,它依然生機盎然,不見半點頹sè。
這棵樹上搭建著一圈環形的樹屋,與本地居民不同的是在接近樹頂的位置還鋪出來一個廣闊的平台,像是為下方的樹屋撐起了傘。
蒼憐十分不明白這樣的設計能夠起到什麼作用,難道還需要在上麵曬太陽嗎?或者這位瓦勒蓋先生十分見不得光?
“應該就是這裏了。”蒼憐暗道,他瞅了瞅隻有樹屋中有燈光便在樹下朗聲叫道,“瓦勒蓋先生?瓦勒蓋先生在嗎?”
但是連續叫了好多聲,樹屋裏一點動靜都沒有。
旁邊地麵上黑乎乎的木屋中倒是開了一扇門,一個同樣黑乎乎的人影用嘶啞的聲音叫道,“誰啊?這麼晚還過來!”
“您是瓦勒蓋先生嗎?”雖然心頭惴惴,但蒼憐還是湊了過去。
這人影忽然從身後提出一盞油燈,照亮了周圍。
這是一個身形幹瘦的灰發老人,是一個人類,披著粗布衣,外麵裹著灰撲撲的破舊圍裙。他的腰有些彎,神sè頗不耐煩,但終究沒有立刻關上門,將蒼憐拒之門外。
“不認識,你找我幹嘛?”老頭的脾氣好像不太好,話口氣有些衝,不過這也承認了他就是羅霍所的瓦勒蓋。
“我是西區火紅尖角的羅霍先生介紹來的。”蒼憐趕忙上前明,同時掏出羅霍給的木牌子。
“老羅霍?你有什麼事?”老頭看都不看一眼,也不接過來,兩手交替在身前的圍裙上擦著,蒼憐這才注意到,這老人兩隻幹枯的手爪上全是灰暗的不明血液,仿佛他剛才在解剖某種動物似的。
蒼憐趕忙明來意,“我想找一種特殊的毒藥,羅霍先生隻有您這裏能找到。”
看得出來,這個隱約表明恭維之情的“隻”起到了幾分效果,瓦勒蓋幹枯的老臉上露出幾分笑意,“老羅霍和妖怪們呆久了竟然也會幾句人話!”他提著油燈照了照蒼憐的臉,“是個半大夥子!很好,等我一下!”
蒼憐不知道他哪裏很好,嘴上還是應道,“好的。”
瓦勒蓋又提著油燈鑽進黑乎乎的木屋中,不知道搗鼓什麼,發出詭異的聲響。
蒼憐好奇地忍著臭氣探過頭,微弱的油燈光下,瓦勒蓋正專心地分解著一具未知野獸的屍體。這具屍體不知道死去了多久,可能經過了特殊手法處理,散發著一股難聞的酸腐氣味,讓蒼憐差點吐出來。
他慌忙退開幾步,與木屋內的氣味相比,外麵的臭氣簡直可以是純淨了!
一會兒,屋內開始響起鋸子鋸斷骨頭的刺耳聲響,毛毛的,簡直像是撓在人心上。
就在蒼憐咬牙切齒地幾乎忍受不下去的時候,瓦勒蓋終於提著油燈走了出來,“年輕人的耐ìng還是有的嘛!”
蒼憐在心中腹誹,“若不是事關重大,鬼才會願意受這樣的折磨!”
瓦勒蓋將油燈掛到木屋門口的鐵鉤上,擦擦手,然後從圍裙的布兜裏掏出一顆鴿卵大的朱紅sè球,看起來像是某種動物的內髒。
他把它舉到油燈下仔細觀察,渾濁的老眼散發著亮光,“看看,仔細看看,年輕人!這可是毒蜥的膽,一等一的劇毒之物,剛取出來的!隻要切上那麼一塊,或者曬幹磨成粉,拿上這麼一撮,……”他絮絮叨叨個不停。
蒼憐悄然皺眉,這東西一股子令人作嘔的酸臭味,放在鼻子底下絕對比吃掉它還要折磨人。
好一會兒,瓦勒蓋終於結束了關於毒蜥膽囊的長篇大論。“那麼,年輕人,你需要什麼樣的毒藥?”
“我想要一種隻會讓人昏迷幾,而不會造成其他傷害的毒藥。”蒼憐回答。
“唔,這個不難嘛!”瓦勒蓋很遺憾地,“跟我來吧!”他弓著腰領著蒼憐爬上樓梯,朝著樹上的木屋走去,蒼憐看著他顫顫巍巍的身影,總覺得他會稍不注意就摔下來。
瓦勒蓋的環形樹屋分為好幾間,他帶著蒼憐走進了最左麵的一間,他的手中shè出一縷火焰,躥入房間深處,一根蠟燭忽然被點燃,散發出明亮的光,照亮了整個房間。
這間樹屋空間不,進門便是十數張帶著斑斑血跡的毛皮亂七八糟的擺在地上,一堆大不同的陶罐整齊的擺在牆邊,最顯眼的是角落裏的一個大石臼,裏麵盛滿暗綠sè的液體,在咕咕的冒著氣泡,散發著刺鼻的臭氣。
“進來,進來,過到裏麵去!”
瓦勒蓋招呼蒼憐先進,隨後關上了門。
“你要不要順便做張皮子?心!別踩到,那是抓地鳥的糞便!”
蒼憐低頭一瞅,一堆灰黑的仿佛臭泥一樣的東西,應該就是那什麼抓地鳥的糞便了,也不知做什麼用的,急忙大步跨了過去。
“我隻需要毒藥,瓦勒蓋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