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是做什麼？”皇上手上端著一瓶露水快步走了過來，不過顯然也是走的小心翼翼,深怕自己好不容易才采集好的露水濺出來。步子跨的很穩，不一會就走到了端木堯和兩個妃子麵前。
“皇上！”靜貴妃萬萬沒有想到皇上會在這個時候回來，正常這個時間皇上都是在書房裏麵批閱奏折忙於朝政的，又怎麼會出現在這裏呢，靜貴妃心裏忽然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皇上實在是少有的重視一個人啊。德妃想的就比較直接了，她正奇怪於端木堯剛剛還一副牙尖嘴利的樣子，結果下一秒就變得好像是她欺負了她似的，原來是因為皇上來了，故意做戲給皇上看的。這個女子果然心機很重，如果讓這樣的女子進了後宮，以後一定有的讓她們頭疼的了。
“皇上這麼早就回來啦。”端木堯看著皇上風塵仆仆的樣子，麵容帶著些許憔悴，看來是人老了稍微起點早就有點受不了了。“皇上身體看起來不是很好，還是需要好好調理啊。”端木堯一邊搖著頭一邊說道。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德妃和靜貴妃齊齊看向了端木堯，麵目有些驚恐，就好像是端木堯剛剛說了什麼大逆不道的話。她們浸淫後宮多年，一句話都會拆分成好幾句來聽理解出無數個意思，端木堯剛剛是在嫌棄皇上年老體衰無法滿足她嗎？羞恥，實在是太羞恥了！德妃和靜貴妃忍不住捶胸頓足，她們爭取了這麼久還得不到皇上的雨露，這個端木堯到底是何德何能！
而對於皇上來說這又是另外一種意思了，他的寶貝閨女這是在嫌棄他不夠身強力壯沒有辦法好好的照顧她們母子嗎。不管是作為一國之君還是一家之主，這樣的質疑都是不允許存在的。絕對絕對不允許，賭上一個男人的尊嚴，他絕對不能被自己的女兒給看輕了！
“這些露水夠了吧。”皇上的話鋒一邊，端木堯忍不住提了個神，整個人精神了不少。“夠了夠了。”端木堯連連點頭，“不過皇上你現在麵色看起來不是很好，我待會還是給你個藥房你調理調理吧……”
“朕不用，朕很好。”皇上擺擺手說道，笑話，這種事情怎麼還能向女兒尋求幫助？
“皇上我們……”靜貴妃弱弱開口道，她和德妃默默的站在這裏很久了，可是皇上好像就是沒看到她們兩個似的。弄得她們極沒有存在感，皇上不理她們她們這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靜貴妃知道皇上這個樣子應該是生氣了，給她們一個下馬威，讓她們知道端木堯的重要性。可是越是這樣她們就越心驚對端木堯的敵意就越大。
“哦，你們還在啊。”皇上像是想起了什麼，“你們沒事就好好的呆在自己的宮裏麵，沒事就不要在外麵亂跑了。”
一句話涼涼的把兩個妃子的心凍的冰冰的，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兩個妃子對視一眼，這件事情還是需要從長計議。“皇上那我們這就下去了。”兩個妃子微微一躬身退了下去。那些宮女太監們也跟隨著自己各宮的娘娘走了個幹幹淨淨，小院子又恢複了原本的寧靜。
“來福，你在這裏守著，有什麼事情第一時間來通報我。”皇上把身邊貼身的太監留了下來，自己就大踏步的走了。“他要去幹嘛？”端木堯看著皇上急急遠去的背影有些好奇。
“這個時間估摸著皇上是要去批閱奏折了吧。”小太監撓撓頭說道，他在想自己要不要糾正一下端木堯對皇上的稱呼。不過想想也就算了吧，皇上都沒說什麼他就不要在這裏指手畫腳了。
皇上一回到寢宮之後就召喚出了自己的貼身暗衛，“你們跟我也跟了有一段時間了吧。”
“屬下跟著皇上最長的也有二十餘載，最短的也有三四年了。”一個暗衛說道。
“你們有些人應該也是見證了我從戎馬一生到現在君臨天下吧。”皇上慢慢說道，思緒飄遠似乎是又回到了他喋血沙場的那一天，他鮮衣怒馬殺伐果斷。
“是啊，那些事情似乎還是昨天呢。”暗衛點點頭道，心中也有些奇怪，皇上一向不是個悲春傷秋的人，怎麼今日看起來倒是有些傷感呢。
“那你們說朕有沒有老？”皇上終於問出了自己最關心的問題。
“這……”暗衛們齊齊啞口無言。
“你們說朕是不是風華依舊！”皇上聲音擲地有聲。結果回應他的是一片鴉雀無聲，以及良久的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