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夜,總是黑的很快,外麵北風呼嘯,似乎意味著一場風雪即將來臨。
顧宅內卻燈火輝煌,地暖開的很足,在這裏麵完全感受不到任何一絲涼意。
阮萌萌坐在以前顧珍珠的房間,看著她躺在床上哀嚎。
這裏有兩個醫生,一男一女,兩個人極力要求要將病人送入醫院,因為病人現在很痛苦。
阮萌萌不知道顧言律在想什麼,因為他自始至終都不曾開口說一個好字!
也是因為如此,他們便不敢妄動,就算是顧珍珠想要離開,想要走,但男人沒有開口,這個房子她是出不去的。
“言律啊,不要和你哥哥鬧了啊”顧珍珠躺在床上,聲音顯得很是悲涼。
阮萌萌側首看向站在窗前的男人,他從進入這個房間之後,目光就始終不曾落在顧珍珠的身上,而是看向外麵。
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她也沒有去問,就這樣安靜的摸著肚子裏的寶寶,安靜的坐在沙發上,偶爾閑的無趣會拿出手機看看微博新聞。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就在這時候,突然間窗外傳來了無數車子開進來的聲音。
“來了!”房間內,顧言律終於緩緩開口了。
阮萌萌忙站了起來,走了過去,顧宅的大門已經打開,幾十輛黑色的轎車湧了進來。
“言律,來了!”邵欽打開了房門,看向他說道。
顧言律點點頭,轉身看向顧珍珠“你兒子來了,你要去看看嗎?”
床上的顧珍珠微微一怔,目光有些複雜,隨即,將頭扭到了一邊,似乎是一種不忍心的架勢。
見此,顧言律也不勉強,走到阮萌萌勉強,微微一笑“一起!”
阮萌萌會以笑意,淺笑“好啊!”
等他們出來的時候,顧深秋已經坐在了客廳的沙發上,他還是一貫的架勢,矜貴,儒雅。
不過,他現在身上還多了一種冷漠。
“大晚上戴著墨鏡不難受?”顧言律走了過來,坐在他的對麵,勾唇淺笑。
顧深秋淺淺翹起嘴角,慢慢的將墨鏡拿了下來,他的眼神依舊沒什麼變化,看著他還笑,笑的還很‘熱情’。
“弟,好久不見!”
顧言律輕嗤一聲,似乎對於這個稱呼,略帶諷刺。
顧深秋卻不以為然,挑挑眉,聳聳肩,往沙發上一躺,接著用一種藐視眾人的姿態看著他。
“你就這麼怕我?用我媽將我逼出來?”他的聲音帶著一種諷刺和一種得意。
顧言律俊美的臉上染上一層笑意,他看不出任喜怒哀樂,隻是淡淡的開口“顧深秋,你知道為什麼你會輸嗎?因為……你太過於自傲,也太過於自負!”
顧深秋挑眉,不以為然“嗬嗬,你覺得你現在有這個資本和我說這種話嗎?”
“怎麼,又準備怎麼威脅我?”
“威脅?顧言律,我顧深秋最後悔的就是應該直接將你弄死在國外,這樣就不會有這麼多麻煩的事情了!”他深深的懊惱,這幾個月在牢房裏,他每天都在懺悔的就是這件事情。
為什麼當初不直接將他弄死。
為什麼要養虎為患?
“你說話的語氣如此強硬,怎麼著,帶了多少槍?黑白兩道,你都找了人吧?”顧言律深邃的眼眸,細膩而平和,似乎並沒有因為這句話而露出什麼緊張的情緒。
顧深秋微微一愣,接著笑了起來,不可否認的笑了笑。
下一秒,他站了起來,直徑往顧珍珠的房間而去。
顧言律眼神撇了一下邵欽,邵欽點點頭,便跟了進去。
幾分鍾後
“放手,信不信我打死你!”顧深秋掄起拳頭就要砸向邵欽。
然而,邵欽怎會是紙老虎,一個閃躲就輕易避過,反而將顧珍珠給拽倒在了地上。
“啊————”顧珍珠年紀大了,這一摔,自然不輕。
“媽!”顧深秋忙俯身要將她給攙扶起來。
邵欽立刻站在了一旁,冷眼旁觀。
這時候,一個男人走了過來,來到顧言律的身旁說道:“袁江剛打電話過來,顧柔淳趕不過來,但是,她說要知道一切真相,顧總這……”
顧言律淡淡一笑,拿出手機遞給他“去二樓,拿著手機給她直播!”
男人點頭,立刻隱秘去做事了。
————
法國
此時醫院內,顧柔淳接到顧言律的電話就很緊張。
可是蘇晴這裏又脫不開身,她又不放心。
再者,麵對這個和阮洋長得一模一樣的舒琛,她也戒備的很。
所以,不論如何,她是不可能回國的。
但是,聽著顧言律的意思,家裏怕是有了什麼情況。
所以,她現在隻能是幹著急。
很快,她的手機就接通了視頻。
白萍將病房內的燈關上,將高科技投影儀打開,鏈接手機直接上整個屏幕放在了這個白色的牆壁上。
屋內,白萍坐在沙發上,化著精致的妝容,臉上不苟言笑,整個氣場讓人不敢靠近。
蘇晴躺在床上,腿被吊的高高的,整個人目不轉睛的盯著那個投影儀。
舒琛也來了,他其實不知道該怎麼進入這個房間。
對蘇晴,他覺得不知道該如何去說。
該勸她放下以前的執念嗎?
嗯,這個好像也不是他能說的,不過,看著她的男朋友陪在她的身邊,他心裏的罪惡感要少許多。
對於有敵意的顧柔淳,他更是不好說明。
但白萍卻執意要他過來,她告訴他,要他和萌萌一樣叫她姨媽!
舒琛坐在白萍的身邊,盯著投影儀,莫名整個人都有些緊繃。
其實,自從他們回國之後,他的心就一直懸著,因為白萍姨媽說了,他們在國內有人要陷害,日子並沒有他想的那麼輕鬆。
“舒琛,你好好看著,裏麵的人,是你至親,你的姐夫和你的姐姐!”白萍的聲音在寂靜的環境內響起,她相信她的侄子一定是最厲害的人!
————
“你他媽想找死是不是?”顧深秋將顧珍珠給攙扶起來,冷眼盯著邵欽,那目光仿佛可以將他戳成無數的洞洞。
邵欽卻連個眼神似乎都懶得施舍給他,直接走到了顧言律的身旁,俯身說了一些什麼。
顧言律點點頭,看向他,淡淡一笑“要走嗎?不談談?”
“走?”顧深秋仿佛聽到一個很大的笑話“這是我的家,我為什麼要走?這姓顧,你……難道忘記,你並不姓顧!”
“顧宅,是啊……”男人帶著一絲嗤笑,沒錯,他曾經的確不姓顧!
所以,這顧宅,就不屬於他了嗎?
“這是顧宅,你還看不清嗎?”顧深秋諷刺的眯了眯眼。
顧言律勾勾唇,薄唇彎起的弧度更加的完美“所以,你一個真正姓顧的輸給我,一個假顧,丟臉嗎?”
聞言,顧深秋的臉色頓時就黑了幾分。
“顧言律,你別得意太久,我能輕易出來,你覺得我就那麼容易被你整死?”
顧言律沒有理會他,而是招手,讓王叔端上咖啡和牛奶。
王叔動作很麻利,幾分鍾就端著熱牛奶喝咖啡上來了。
“累不累,喝點牛奶,嗯?”男人的眼裏滿是寵溺的看向自己的嬌妻,將一杯熱奶遞給了她。
阮萌萌淡淡一笑,沒說什麼,直接接過了牛奶喝了起來,顧言律見此微微一笑,端起咖啡也就喝了起來。
兩個人如此旁若無人的秀起了恩愛,簡直是塞了眾人一嘴狗糧。
“靠,顧言律你他媽現在還有心情秀恩愛?”顧深秋真的被他的行為給氣笑了,他到底知不知道他自己現在的處境?
顧言律看向他,淡淡一笑,那傲視一切的姿態,讓顧深秋頗為不爽。
“怎麼沒有心情?隻要和我嬌妻在一起,我每天心情都很好!”顧言律並不惱火,反而將自己的嬌妻摟在了自己的懷裏,挑眉略帶諷刺的盯著他。
如此模樣,似乎在說,我有老婆,你呢?
“嗬嗬”顧深秋冷笑了兩聲,翹起嘴角“我看你能高興到什麼時候?”
他的話音剛落,外麵突然就傳來了槍聲。
頓時,顧珍珠大聲的叫了起來,也是,這一聲槍聲,真的想的很突兀,以至於室內的人都有些微愣。
但隨即,槍聲就響的更厲害了。
顧言律的臉色越發的陰沉了下來,他這是要殺人!
“我出去看看!”邵欽二話沒說,直接就衝了出去。
這些人都是他帶來的,不管是誰,他都不希望受到傷害。
室外的槍聲很快就停止了,然而,打鬥的聲音以及各種摔碎東西的聲音卻不絕於耳。
室內的兩撥人,各自拔槍怒目相視。
顧言律卻依舊坦然自若的坐在沙發上,似乎並沒有因為外麵的狀況,有任何反應。
顧深秋隨手拎著一個凳子,隨即坐下,他掏出香煙點燃,吸了一口,笑眯眯的看向他“你猜猜,外麵的狀況,是你的人贏,還是我的人贏?”
顧言律表情淡然且漫不經心“誰輸誰贏不是看你和我嗎?”
顧深秋微微一頓,隨即輕笑起來“你是不是還沒看清楚狀況,你的人都不行,你還有贏的打算嗎?”
“是啊,從一開始你們就設計好了不是嗎?比如你進入監獄後,會如何脫身?顧深秋,那些包庇你的人真是沒有腦子,他們就不想想,你第一次輸了,第二次還能贏嗎?”
“嗬嗬,顧言律你要不要這麼自大?我不妨告訴你,你現在外麵的人,很快就會被我給製服,而且今晚警局的人都不會出席,他們是看著我要將你給弄死,隻要將你弄死,隨便弄成車禍現場,鬼知道是誰做的?”他笑,隻要有錢有權,殺人也是不犯法的事情!
顧言律沒說話,隻是低低的笑了笑。
原來,他是有了這個打算啊!
真是夠狠毒啊!
看來,他上下關係都打點好了,料到了沒有人會幫他是嗎?
“我看你能得意多久!”顧深秋第一次輸了,在牢房裏總是不甘心,他想過太多的理由,太多的事故,卻沒想到,會在最後一刻輸的如此淒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