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暮卿看他雖然衣著寒酸,目光卻是清明,滿是端正,也忍不住生出了一些好感,於是將那些錢袋遞到他手中,男子道謝接過,轉而將那幾個錢袋捧在了手中,轉身走了幾步對站在人群正中幾人道:“徐某雖然家境貧寒,卻斷然不會行偷盜之事,既然與即位解釋了,就一定不會是謊話,還望幾位在確定了是自己的失物之後,能夠給徐某一句道歉的話。”
那幾人聞言,紛紛拿過他手中的錢袋,確定了是自己的東西之後,卻並沒有準備如男子所說的那般道歉,反而是十分不講道理地怒斥道:“若不是你當時攔著我們的去路,讓這賊人有機可乘,我們又怎會丟了自己的東西?你讓我道歉,我還覺得你是跟他一夥的呢。”
這些話說起來有些潑皮的意思,男子看起來像個文人,雖然氣憤,卻好似不知該如何為自己辯解,眼看著那些人要走,正準備伸手去攔,誰知直接就被給一人絆倒在地,那幾人揚長而去,在地上哭嚎的賊人也趁著眾人不注意偷偷溜走,漸漸地人潮也散去,隻留下男子一人氣憤難當,口中還念叨著世風日下人心不古。
沈暮卿瞧著有趣,見蘇渙準備離開,她卻站在原地沒動,隻是扯了扯他的手,對上蘇渙不解的眼神,她還眨了眨眼。
“這人有點意思。”
知道沈暮卿,所謂的“有點意思”,並不是自己所不喜歡的那個意思,蘇渙麵上並沒有什麼改變,隻是退後一步,又站在了她的身邊,倒也沒有問她究竟是打的什麼主意。
等到看熱鬧的人都散了,男子從地上爬了起來,口中的話已經變成了嘀嘀咕咕,究竟說了什麼,蘇渙與沈暮卿都沒有在即,自然就沒有聽見。
“讓二位看笑話了,”男子拍打著衣袖上的塵土,看見沈暮卿與蘇渙還在原地原處站著又是一揖,十分客氣的問候了一句。
沈暮卿點了點頭,假裝十分好奇地問道:“公子方才遇見了什麼事情?”天真疑惑的語氣再加上少女嬌小的容顏,看起來還真像是因為好奇才問出這樣的話來。
男子麵色微紅地輕咳了一聲,正色道:“今日在下與那幾人在客棧中偶遇,因為好奇其中一人腰間的香囊是從何而來,所以就多問了一句,誰知賊人竟然趁此將那幾人的錢袋偷了去,因為當時並沒有發覺,再加上那賊人跑地快,在場誰也沒有發現,所以他們就以為在下是故意為之,想要偷取他們的錢財。
“這本就是在下沒有做過的事情,又豈會容他們汙蔑,無奈之下隻能據理力爭了幾句,隻是他們不聽,揚言非要報官,還好有二人出手相助,否則在下恐怕說不清楚了。”
遇到這種事情,誰心中都會有所不快,男子不論是方才所說的話,還是行為舉止,都看起來十分妥當,可沈暮卿早就問過了路邊的人,得知了事情真正的來龍去脈。原是這男子非要纏著那幾人給他們算卦,那幾人不信,於是本來就把這男子當成了騙子,再加上自己手中的銀錢丟了,麵對男子就算是沒有懷疑,也難免會有遷怒,何況之前他的舉動實在是讓人奇怪。
沈暮卿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心中明白,男子大抵是不願就此結束這段對話,又道:“在下姓徐,名子玉,家住城南,不知姑娘名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