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活了十幾年,這樣道歉的話根本就沒說過幾句,由此可見丞相有多麼寵她,可這一次她卻對著孫青說了出來,不僅僅是表明了她對孫青的喜歡,也不難看出,她這一次是真的有些衝動。
孫青也沒辦法對一個姑娘家疾言厲色,隻能小聲地勸說,表達著自己此時的為難,柳婉可不管他心中是否高興,她隻是自顧自地說著自己想說的話,大有孫青不和她過去坐一桌就不撒手的意思。
孫青脾氣好,卻並不代表他能夠容忍一而再再而三的不聽勸告,隻不過他心思一轉,就想到了柳婉的身份是和丞相有關,心中又有了另一個打算。
“姑娘在這裏和在下拉拉扯扯的,難道就不怕被別人看去,傳到了你家中人的耳朵裏?”這句話就像是一個推脫的借口,柳婉也不知道能不能聽出來,總之在他說完這句話之後,她就冷哼了一聲。
“他們可管不著我,從小就是我想如何就能如何,我就不相信,這次他們還能怪罪於我不成。”柳婉並非是沒看出來丞相會說到做到,隻是他那樣的威脅,反而是讓人產生了反叛的心理,所以這句話,也算是她在和家裏人鬧別扭。
聽她這麼說。孫青也隻能輕歎了一聲,他雖然不了解丞相的家事,可他對於丞相的為人還是有些了解的,這個人完全是以自身的利益為重,如果柳婉真的做出什麼事情,他會不會顧著柳婉的死活尚未可知,更別說由著她來。
“就算姑娘不怕,在下也擔心,會不會被你家中人盯上,畢竟瞧著姑娘也不像是出自尋常人家,而在下不過一介布衣,惹不起這皇都之中的大人物,還望姑娘莫要為難在下。”將兩人身份區別開來,不僅是有一種挑撥離間的意思,還正好就觸碰到了柳婉心中的想法,果然柳婉聽了之後,立刻就反駁道:“有我在你怕什麼?況且我也隻是想和你說上幾句話。這又有什麼。”
孫青勸了好一會兒,都沒有結果,隻能妥協,當然這個“妥協”是不是故意而為之,那就隻有孫青自己知道。
這之後好幾天,柳婉都會到這裏來找他,孫青有時候去,有時候不去,表現的就像是隨心而行,並不因為她的存在,而對自己的安排產生半點影響,這一點讓柳婉覺得很是挫敗,可從小到大,她還沒有得不到的東西,所以孫青的舉動,無疑是挑起了她的好勝心,一來二去的,就讓人對他更加不甘放手。
徐子玉就覺得這段時間的孫青有些奇怪,畢竟若是往常,他絕對不會被一個女子纏這麼久,可這一次他卻好像並沒有想要盡快解決這件事情的意思,徐子玉思來想去,也沒有找到一個何時的理由,然而有一日,當孫青再次準備出去的時候,他卻又問了一句:“你這莫不是看上了那姑娘了吧?我可告訴你,她是丞相的孫女,你這個身份可高攀不起。”
雖然說的直接,卻也是徐子玉平時說話的習慣,然而這句聽著有些熟悉的話,孫青隻覺得實在是哭笑不得,他看了徐子玉一眼,問道:“是不是我隻要和哪個女子多說上幾句話,你就覺得我這是看上了人家?”
從他們來到皇都直至現在,接觸的人不少,但是說到底真正相處的卻也不多,和孫青聊過最久的就隻有兩位女子,一個是宋綰,另一個則是柳婉。
可這兩個人,徐子玉都猜測是他看上了對方,這就難免會讓孫青覺得,他是故意要這麼想。
徐子玉也覺得自己這樣的猜測未免有些沒根沒據,隻得訕訕地笑了兩聲,狡辯道:“”、你也不能怪我多想,實在是你的言行讓人覺得太過奇怪,就比如說當時見到宋姑娘,你和她聊的那樣投機,甚至我也能看出來,在她說自己已經嫁人的時候, 你分明是有些惋惜,你要是說你心中沒一點想法,我肯定是不信的。所以我之所以會那樣猜測,也不算是沒有道理。然後就是這一次,丞相家的千金擺明了是對你有意思,你若是沒那個想法,大可不必去赴約,別與我說非去不可的這種鬼話,我們哪天之所以去那家戲坊,也不過隻是閑來無事找點樂子罷了,你要是不想去,也沒人能攔著你。可你非要跑到她麵前,對她若即若離不說,甚至還讓她覺得,你並不是對她完完全全就沒有意思,如果你說你不喜歡她,那我倒想問問你,你究竟為什麼要做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