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萬在桌麵上解釋他的俄文版電子地圖:“主要交火區域在這條距離這裏近兩百公裏的接觸部上,所以這裏作為州府是基本安全的,各種戰鬥主要發生在機場、廠礦、城鎮鄉村,基本都是散亂的小股兵力作戰,很少出現正規軍大部隊的機械化對抗。”
波娃翻譯的時候,雙手交叉托在桌麵上,身體有點前傾。
墨綠色夾克配打底的淡藍色低領衫很漂亮,更讓事業線格外驚心動魄。
不過易海舟在這種時候,從來都不關注障礙物。
打開自己的手機對比畫麵:“你問問他我需要的炸藥有準備嗎?”
波娃回應:“在車上……”
說這話的時候,端起麵前的軟糖咖啡,好像在說什麼日用品那麼平靜輕鬆。
易海舟認真的再問:“目標去了哪裏?”
伊萬在他的手機上劃了個區域:“從機場有車接過來,直接去了七十公裏外的這邊,這裏有個比較著名的大教堂,周圍城鎮雖然很稀疏,但以前這裏有個鐵礦區,二戰前後甚至有好幾萬人在那一帶,礦工教堂就是這麼出名的,現在早就倒閉關停,很多人也都離開了那一帶。”
易海舟已經基本清晰:“給我輛車就行,如果遇見什麼不清楚的情況,我再……打波娃的電話?”
語言是個大問題,但戰區很多時候是槍彈說話。
既然對方都來自歐洲,隻要自己能搞到個活口就能逼供了。
哪怕這是彼得洛夫的陷阱,易海舟相信自己也能像轉悠在陷阱周圍的孤狼那樣,觀察好了再決定下不下手。
隻要回到戰場,他就有種奧琳娜站在上流社會的如魚得水。
伊萬眼神複雜的看看:“你不需要幫手?”
易海舟搖頭,相比隨時被人跟著知曉情況,這種無拘無束的狀態才最安全。
這裏沒有任何值得他信任的人。
身體已經發福的中年大叔像是在看一具屍體,不屑的笑笑摸出那把車鑰匙丟在桌麵上:“一千美元,通行證在擋風玻璃下,如果你能安全的回來,我就把錢還給你,另外五百美元是後備廂裏的東西。”
還真是明碼實價的商業交易。
易海舟覺得這樣更不拖泥帶水,起身拿了車鑰匙拎包走人:“如果我沒能回來,那房間裏麵留了些東西,遠超這個價錢,但如果我回來發現被偷了,那就是另一回事了,拜拜!”
中年大叔放在桌麵上的手指,朝著波娃方向輕輕敲了幾下,讓本來準備起身的姑娘坐下:“怎麼樣?”
本來清新動人的臉蛋變得冷若冰霜:“不怎麼樣,隻要能想辦法離開這個鬼地方,是頭豬我都願意跟他走。”
伊萬苦笑著看看自己少了三根手指的傷殘痕跡,看著外麵風和日麗的景致沒說話。
對,易海舟出來開上車以後就是這種感覺。
風和日麗的景色極美。
在東南亞和中東季節變化沒有這麼明顯,反正都是天天豔陽高照。
現在應該是春夏交際的時刻,除了陽光有點跟東南亞類似的刺眼,濃密翠綠的樹林覆蓋率非常高。
基本都是大平原的地界上,樹林密布,湖泊水流眾多。
偶爾近距離經過的時候,那種翠藍色的湖水和藍天相映成趣,不知道是天染了水,還是水漫上天。
易海舟開著車,都忍不住把胳膊放車窗上哼小調兒了。
嗯,再戴上墨鏡。
岸邊還有不知名的紫色小花點綴其中,和易海舟熟悉的東南亞熱帶叢林的悶熱完全不同。
這是種敞亮大氣,還有點原始的美麗。
在市郊加滿油,另外還買了兩個十升的油桶分別裝滿油和水,穿行在車輛寥寥的鄉鎮公路上。
如果不是那種偶爾看見的殘破民房,以及時不時出現的武裝檢查站。
真會讓人覺得是在自駕旅行。
伊萬提到的那張通行證確實很有用,隻要看見的武裝人員都會點點頭立刻放行。
所以易海舟並沒慌著趕路,對手是誰,具體在哪裏,都不知道,經驗豐富的他知道這樣急吼吼的按過去,反而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