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熱感應儀沒有望遠功能啊。
有些狙擊手用的那種要裝在狙擊步槍上,跟瞄準鏡串聯才能放大。
另外兩名大漢拿著的夜視儀,都是利用天光微弱光讓單目鏡裏麵變亮能看清地形、人物。
更不可能帶放大功能。
所以易海舟他們就無從觀察得非常精細,更沒法觀察到修道院裏麵有些被廢墟斷壁遮住的身影,和山坡上的截然不同!
因為這些人躲在條件最好的建築裏,就算爬上修道院,除非全麵搜索易海舟他們可能都無從發現這個細節。
當然無形中也拉開了距離。
幾乎是一路睡過來的眾人,精神相當好。
有倆大漢甚至還偷偷回去把之前掩藏的飲水跟幹糧都搬上。
快速行軍到近兩公裏外的伏擊點,測試無線電對講係統沒問題以後,耐心等待獵物上島。
這幾條大漢看畫麵的時候爭先恐後,但在行軍和執行命令的時候時,卻能保持非常標準的軍人作風,沉默機警。
這就是易海舟對船長水頭他們最頭疼的地方。
軍人才是改造成為武裝承包商最快捷的來源,普通平民很難進入到這種高度紀律化的角色中來。
令行禁止、服從命令、絕不後退,這些軍人理所當然的天條。
平民要花費很長的時間去扭轉適應。
不然怎麼會有軍訓和新兵營的存在呢。
這也是易海舟一直不太打算把幾個沙雕夥伴改造成武裝承包商的原因。
不過易海舟也發現這些家夥都沒有挖掩體的習慣。
可以說除了華國軍人,易海舟迄今接觸過的各種武裝人員,都沒這個習慣。
於是隻有他趁著夜色,借助周圍的石頭給自己簡單的壘了個工事。
在抵擋子彈的時候,這都是非常有用的。
一片無聲寂靜中,天色很快蒙蒙亮。
熱感應儀跟夜視儀也先後失去存在價值。
慢慢看清眼前的地形,就會發現這座七八公裏尺寸的島嶼,斜著一道山脊,覆蓋的樹木很是稀疏。
雖然散落的鬆樹、橄欖樹樹冠有些蒼翠的鬱鬱蔥蔥,但稀稀拉拉的很難形成樹林降溫。
然後地麵基本上都是板結硬質的黃土岩石坡,植被相當荒蕪。
也就是說跑在山坡上,除了少數石頭能躲避下,很難利用灌木草叢樹林之類躲藏。
都沒有。
盡是孤零零的散布存在。
而且從清晨七八點開始,那太陽根本不是冉冉升起,感覺嗖的一下就掛在高空炙烤著地麵。
雖然躲在樹蔭下、岩石縫吹著海風也不覺得炎熱,但光照非常強烈。
整座島嶼很快就被曬得熱烘烘一片,打開感應儀裏麵都是白茫茫一片。
啥溫度區別都看不出來了。
這時候就幸虧易海舟之前掏錢讓這幫家夥去買了戶外服,不至於他們那些三道杠的運動服、光膀子在陽光下格外醒目。
狙擊位的兩人地處稍微高點,往距離海邊百來米的樹蔭下躲了躲。
易海舟他們四個就純粹是在海灘邊的亂石堆裏藏著。
下麵海灘上很明顯的有條石頭砌成棧橋伸進海裏,很方便停靠小船。
難民們似乎也隨著天明,開始到處找地方躲藏,一個到海邊來的都沒有。
這充分證明了這座島上確實存在獵殺行為。
大約在十點過響起的遊艇馬達聲,也就像獵人的腳步一樣,驚擾得那些衣衫襤褸更是破損的難民,到處倉皇躲避。
跟森林裏麵被驚擾的動物沒什麼兩樣。
出發前,聽易海舟描述這種用難民打獵取樂的殘忍行為,看起來比較質樸的大漢們還有點難以相信。
哪怕他們多半在戰地上已經打了兩三年的仗,還是從未見過這種針對平民的罪惡。
現在有些沉默。
有望遠鏡的都在看著那些望風而逃的難民。
這是種對善惡人生觀的衝擊。
易海舟也拿著小望遠鏡,細致觀察從遊艇上下來的人。
還是那種熟悉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