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換夜綰綰和閻烈驚訝了。
夜綰綰的眸子瞪了瞪,雙手不由自主攥緊,身子直挺挺的看著眼前人。
明母卻好似感覺不到她的緊張那般,眸色依舊淡淡:“我一開始以為,那不過是個話本。可當明夜抱著蕭瀟的屍體回來的時候,我就知道了。”
她停了一下,給了夜綰綰一個略顯淒楚的淡笑:“那東西,都是真的。”
夜綰綰眼中的愕然再也掩飾不了:“阿姨,您怎麼那麼肯定?”
明母有些突然的搖搖頭:“明夜做的那些事,就在眼皮子底下,怎麼可能不知道呢?”
她朝夜綰綰伸了伸手,示意對方拉她一把。
夜綰綰愣了一下,急忙伸手將人拽了起來。
“要和我回家看看嗎?”
夜綰綰怔愣,不太明白明母的意圖。
“阿姨,您這是……”
“其實,在明夜和明月同時失蹤的時候,我就猜到出事了。隻是我沒有想到,這一次,明夜把自己也賠進去了。他不知道,其實那本書後麵,還有一頁紙。”
夜綰綰心頭一跳:“還有一頁?”
明母滿目哀愁的點點頭,“我那次好奇,看的時候,書裏掉了一頁出來。我收起來了。本想找時間,找老師傅修複一下。後來就出事了。我便把這件事放下。加之明夜的態度,我便再也沒有提起過這件事。這次,他又失敗了吧?”
夜綰綰嘴動了動,看著眼前人混沌的眸子,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明母心中清明,已經不需要什麼答案了。
她拉著夜綰綰,緩緩朝外走去。
“綰綰,阿姨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你,你可不可以,幫我把明月和明夜的屍身找回來?我已經沒有兒女了,可至少要讓他們落葉歸根啊!”
夜綰綰像個木偶一般,跟在她的身後亦步亦趨。聽言心頭很不是滋味。
她眸光暗斂,一臉求助的看向閻烈。
閻烈輕歎一聲,跟了上去,沉聲道:“阿姨,我送你們過去吧。”
明母像是沒有聽到一般,還在不停的碎碎道:“他們都是我的孩子,是我懷胎十月生下的孩子,血肉相連。你說,他們怎麼可以就這樣丟下我就走了呢?”
夜綰綰給不出答案,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眼前的人。
她隻是默默地跟著。
閻烈出門時,使了眼色給鹿鳴,讓他把許文扣下,這才跟著出去。
三人離開後,許文被鹿鳴攔得死死的。
“警官,你們這樣似乎不合法理吧?我什麼都沒做,你們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鹿鳴搖搖頭,沒有說話。
他不知道自己隊長為什麼要將這人留下來,不過,他向來都是最聽話那個。
許文掙紮了幾次,感覺到眼前這小子身上也有克製自己的東西,一時不敢輕舉妄動,隻得轉身,一臉氣悶的坐在椅子上。等著對方主動放自己離開。
閻烈帶著夜綰綰,同明母一起回到明家。
明母整個人感覺像是回光返照那般,步履輕快了不少。
她快步走回了自己的房間,從床底下挖出了一個箱子,將裏麵藏著的東西遞給了夜綰綰。
夜綰綰接過一摸,就知道這是羊皮紙,與那本書不同,這張的年代,更久遠。
“阿姨,你確定這張紙,是從那本書裏掉出來的嗎?”
明母點頭,“嗯,不過我覺得,這張的手感,和那些不一樣。”
夜綰綰悶聲“嗯”了一下,低頭看了一眼。
羊皮紙上,隻寫了一句話。
“欲使人瘋狂,必先與之貪婪。”
是用鬼語寫的。
在明母和閻烈看來,就是一堆亂七八糟的符號。
夜綰綰心下一沉。
看來,這書,不過是有心之人,留下的一個圈套罷了。
從前,修道的人很多,懂鬼語的人也不少。隻是到了她這一代,就隻剩下她和白家那位爺爺了。
“阿姨,這東西,與那書沒有多少關係。即使被明夜看到了,也不會太大的作用。”
但也有可能,讓他覺得差點什麼,而停手。
明母有些頹然的搖搖頭,失落的喃喃:“是嗎?”
夜綰綰沉默,反手將這東西收了起來:“阿姨,我可以把這個拿走嗎?”
明母點頭:“拿走吧,拿走吧。我留著,也沒有什麼用。”
一時,屋內就隻剩下她失魂的歎氣聲。
須臾,明母深深吸了一口氣,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思緒,沉聲同夜綰綰說:“你可以把最近發生的事情,同我好好說一說嗎?我想,我有權利知道真相的。”
夜綰綰聞言,定定的看了看她臉上的表情,似乎已經冷靜下來。
但她心裏依舊有顧慮,嘴巴動了動,卻不知該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