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烈思量一下:“意思就是,他們如果入的是還活著人的身體,就會出現類似天災一般的狀況嗎?”
夜綰綰點頭。
“天劫,一般都是雷劫。如果在市區出現雷劫,你想會發生什麼事?”
閻烈頓住,眸光斂了斂,似乎在認真思考這個問題。
“你說的這個雷劫,不會是像電影裏放的那樣,一道雷劈下來,可以把房子都劈倒吧?”
夜綰綰從他冷沉的眸中看出一絲愕然,失笑地同時默默的點了點頭。
“呼——”
閻烈長長吐了一口氣,好似要將堵在心口的憋悶全部吐出去,隻是黑眸中的神色依舊不太好。
“那個,”他掙紮了一下,又開口問到:“他們為什麼要叫我大人?”
這才是今晚的重點。
夜綰綰愣了一下,下嘴唇默默地包住了上嘴唇,臉頰像個青蛙那般,一下鼓起,一下又縮回,凝凝的眸光變得有些飄忽。
閻烈看她的表情,知道她比自己還糾結,便沒有追問,耐心地等她想明白,開口給自己一個解釋。
兩人牽著手,一路沉默地走回家。
進門時,夜綰綰驀地停下了腳步,順勢拉住了在前麵領路的人。
閻烈疑惑,跟著她的動作停下腳步,轉身麵對這她。
夜綰綰白嫩的小臉上,除了糾結以外,似乎還帶著一絲羞赧。
“怎麼了?”
夜綰綰依舊鼓著小臉,盈盈的眸光中閃著閻烈看不懂的光耀。心卻像是被人敲了兩下那般,不受控製怦怦直跳。好似有什麼東西快要破繭而出。
閻烈頓了一下,略顯不自然的偏開了頭。
夜綰綰一直盯著他看。
門前昏黃燈光映照下,她看著眼前人的耳朵,以肉眼可見的方式倏然紅了一片。
她心尖一顫,略微覺得有些驚奇,猶豫了一下,小心翼翼的湊了過去。好像有什麼東西驅使著她一般。
她竟然踮起腳尖,抬手去摸了一下對方耳朵。
閻烈身體一顫,像是受到眸中驚嚇一般,刷地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噔噔”地向後退了一步。
過激的反應,讓兩人都不約而同地怔住了。
夜綰綰不自覺的搓了搓自己的手指,仿佛剛才的溫度還留在上麵,帶著一絲莫名的炙熱,從指尖燒到了心房。心髒不受控製的怦怦亂跳。
若是她是一個正常成長的女孩,便會知道她現在這樣的感覺,可以用四個字來形容——春心萌動。
閻烈回神,目光閃爍的瞟了她一眼,略微有些尷尬的說:“你剛剛……”
嘴動了動,一下又不知該怎麼說,他隻得又收回聲音閉上了嘴。
夜綰綰深呼吸,正在努力調整自己的情緒,一時沒有注意到他的異樣。
須臾,她感覺自己臉上的熱度稍稍降下來一點,才扯起嘴角笑了笑,好似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淡淡的說:“我們回家吧。”
說罷,她便幹淨利落的轉身進屋了。
閻烈愣了好大一會,才幽幽抽回思緒,無奈的搖了搖頭。
夜綰綰仿佛不知道自己剛才那一個小動作,攪亂了男人心底的一池春水。
她進屋後,飛奔回了自己的房間,“嘣”的一下把自己砸在了床上,有些懊惱的在床上的翻滾了兩圈。
“夜綰綰啊,你剛才在做什麼吖?丟臉死了!”
她把頭捂在被子裏哀嚎了醫生,猛地感覺屋內的溫度降了幾度。她的身體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寒噤。
她心口一緊,渾身的汗毛瞬地立起,雙手攥緊,一個鯉魚打挺,蹭地一下從床上蹦了起來,眸光暗沉,滿是戒備。
“你身上的味道真好聞。”
軟軟糯糯的聲音中,透著絲絲寒意。
夜綰綰眸光一凜,看著眼前漂在自己床邊,大概有五六歲左右的小鬼。
小鬼頭頂盤著發髻,身上穿著一身不太合身的道士服,小臉蒼白,看上去卻肉乎乎的,讓人忍不住想要捏一下。黑漆漆的眼珠,幾乎覆滿整個眼眶,好似黑洞一般,仿佛一眼就要將人吸進去那般。
夜綰綰眨眨眼,看著眼前這年歲不小的“小家夥”,想到他剛才的話語,眸光又暗了暗,冷聲道:“你膽子倒大。”
小鬼眨眨眼,白白的臉上滿是天真:“你要收了我嗎?”
原本軟糯的聲音,變得暗沉而恨戾,與臉完全不符。
夜綰綰皺了皺眉,眸底拂過一縷淡淡的不耐:“最煩你們這種裝嫩的老鬼了,一開口就讓人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對方又假裝天真的眨眨眼:“我叫許白,你可以叫我白白。”
夜綰綰聳拉著眼皮,一臉漫不經心的點點頭,聲音拉長道:“哦……所以你有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