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綰綰洗漱,換好衣服後,把自己的戒指從箱子裏拿了出來,盯著看了半晌,還是決定將它裝著,帶了下去。
在樓梯轉角處,一下就抬眸盯著自己看的人兒的眼對上。
男人烏沉沉的眸子寫滿了太多的東西,她一時看不出是什麼意思,也莫名地覺得緊張。
榮櫟則是在她身邊興奮的盤旋。
一個可以聽到鬼心聲的人類,這得是多奇葩的存在!
這發現,絕對可以列入鬼史的!
“好了,別轉了,能聽到就能聽到唄,那麼激動幹什麼?以後你想什麼他都知道,你還敢做壞事嗎?”
夜綰綰涼悠悠的話語,好似一盆冰水兜頭澆下,瞬間蔫了。
“你還好嗎?”
夜綰綰好像沒有看到他垂頭喪氣的樣子那般,腳步略快了稍許走到閻烈麵前。
閻烈不自覺的的咬住唇,點頭:“我覺得很不好。”
他的直言不諱,讓夜綰綰怔了一下,稍稍抿了抿唇,她抬手指了指榮櫟:“你能看到他嗎?”
閻烈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空無一物。輕輕搖頭:“什麼都看不見。”
“那他能聽見我說話嗎?”
榮櫟不甘寂寞的插了一句嘴。
夜綰綰瞥了他一眼,又將目光轉向閻烈:“你能聽到他講話嗎?”
閻烈剛才什麼聲音都沒有聽到,默默地搖了搖頭。
夜綰綰略微有些驚訝的挑了挑眉:“意思就是,你看不見,也聽不見,就偏偏能聽到他心裏所想?”
閻烈點頭。
他自己也覺得很奇怪,稍作沉吟後,他將剛才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榮櫟一聽,急急忙忙說:“他聽見的那句,是我被你定住以後,哀嚎叫出來的。”
夜綰綰眨眨眼,嘴角抽了抽,忍不住吐槽一句:“你們這難道就是傳說中,心有靈犀一點通?”
閻烈聞言,臉色一瞬變得更難看了。
“這是什麼情況?”
夜綰綰嘴努了努,走到他麵前坐下,斟酌了一下用詞,幽幽的說:“你還記得,我之前同你說過,你的體質,比一般人特殊嗎?”
閻烈頷首,微微挺直了腰背。
夜綰綰從兜裏掏出自己的戒指,沉默地放在他的麵前。
閻烈不明所以,從她手上接過戒指,細細看了兩眼,瞳孔一顫,目光一轉,看向自己手上的戒指。
“這個……”
他將戒指,放在了自己的那一枚戒指旁。
“這兩枚,是一對?”
話語間雖然帶著點點疑惑,但他的眼神,已經給了自己答案。
夜綰綰點頭。
“嗯,他們是一對。我這個,”她從閻烈手中將戒指拿過來:“是我六歲的時候,師父交給我的。是訂婚戒指。”
訂婚戒指?
閻烈眼中的驚訝完全壓不住,身子僵直,眉間的褶皺好似山峰。
“什麼意思?”
男人的聲音又沉了三分,似乎不太能接受眼下的情況。
夜綰綰一臉無辜的聳聳肩,“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
閻烈搖頭,眸中滿是不可思議:“你的意思是,我是你未婚夫,而且是這個戒指選定的?”
夜綰綰沉默
閻烈覺得她這是默認。
“這太荒謬了。怎麼可能?我們以前,從未見過。你相信?你願意?因為一個戒指而嫁給我?”
嫁?
“咳咳——”夜綰綰被嚇到,一口氣差點上不來,被搶到了。
閻烈見自己一句話,把她嚇成這樣,心底多少有點不是滋味。
他起身走到夜綰綰身邊坐下,抬手拍了拍她的後背,幫她順了順氣。
良久,夜綰綰將氣弄勻了,反手將他的手拿開,有些尷尬的笑了笑:“那個,嫁不嫁的問題,其實,我說了不算。”
“難道我說了算?”
閻烈說完,驀地覺得自己這句話說的好像有點委屈,剛準備開口說點什麼來補救一下,就見夜綰綰眸含怨氣的點了點頭,便將頭低下了。
閻烈心思一頓,脖頸僵硬的扭了扭,低頭想要看她臉上的表情。
夜綰綰偏頭,躲開了他的視線,聲音低了幾分:“這對戒指,是你親手做的。”
她清冷的聲音中透著淡淡地無奈:“確切的說,應該是你的前世做的。”
前世?
閻烈太陽太突突直抽,頭皮好似被人用力拖拽一般,疼的發麻。
夜綰綰低著頭,看不到他現在的表情。
她閉了閉眼,咬著牙一口氣把所有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你的前世,是閻王。因為一些事情,從地府離開。用地府那邊人的話來說,你是出來遊曆的,也能說是渡劫的。時間已過百年了。這之前,沒有人想到,你竟然會選擇投胎為人。地府的人找了你百年,最近因為這戒指,才確定了你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