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烈看著她有些泛白的雙唇,心裏也擔心她會堅持不住,同她點了點頭,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後,轉頭同葉簡說,若是暫時沒有其他事情的話,他便同夜綰綰一起離開了。
葉簡回神,這才想起兩人從半夜被自己鬧起,到下飛機,再到現在,一直在不停地忙碌著。再看夜綰綰的臉色,驀地發現,竟無一點血色,好似下一秒就要暈倒一般。
他心頭一跳,不敢耽誤,急忙點頭答應,並讓對方等一會,他找人送他們去酒店。
閻烈點頭。
夜綰綰在聽到可以離開的瞬間,憋在心口的最後一口氣瞬間泄掉。下一秒,雙眼一黑,直直暈了過去。
幸而閻烈一直注意著她的,在她身子倒下的霎那間,手快瞬地將人抱住。
夜綰綰身子軟趴趴的倚在他的身上,呼吸淺的幾乎感覺不出來。
葉簡被驚到,心口一跳,快步走到兩人麵前,憂心詢問:“她怎麼了?”
閻烈經曆過一次,所以即使擔心,麵上也沒有顯出來。
他同葉簡搖搖頭,“沒休息好罷了。我們先走了。”
葉簡急急點頭,不敢再留。
“我送你們。酒店也已經訂好了。”
閻烈沒有推拒。這裏畢竟是葉簡的主場。
葉簡開車將兩人送到早句預定好的酒店,“我訂的套房,裏麵有兩個房間,你們倆住一起,也有相互有照應。”
他最初的想法,是夜綰綰可以護著閻烈一點。上一次在虞城,閻烈與夜綰綰住的也是同一個房間。
隻是就眼下的情況看來,兩人的位置互換了。
閻烈頷首,無波無瀾的眸子泛起點點漣漪。
他對葉簡這個安排滿意極了。
即使兩人房間不在一起,他也得在夜綰綰的房間裏住。
他可沒有忘記自己的任務。
葉簡將兩人安頓好後,叮囑閻烈有問題就給自己打電話,便沒有多做停留離開了。
閻烈將夜綰綰輕手輕腳放在床上後,動手將窗簾拉上,瞬地屋內變得漆黑一片。
他沒有回自己的房間,而是坐在沙發上,盯著夜綰綰看了一會,腦中不禁回憶起,之前白玥所說的話。
他想,等夜綰綰醒來後,還是問一下對方吧。
昨天,他的注意力被車禍給拉過去了,一時將這事給忘記了。
不知不覺中,時間一點一點流逝。
夜綰綰醒來時,眼前一片漆黑。
她微微一怔,想到自己暈倒前的情形,有些頭疼的哼唧了一聲。
聲音很輕,卻在寧靜的屋內顯得格外突兀。
“你醒了?”
男人沉沉的聲音一瞬抓住了她的注意力。
夜綰綰稍稍回神,頭動了動,這才看見床前站著一個人。黑暗中,看不太清麵容。
不過她聽聲音就已經知道對方是誰了。
“你一直守著我的嗎?”
閻烈點了點頭,旋即發現她可能看不見,才出聲“嗯”了一下,然後轉身拉開了窗簾。
夜綰綰的目光一直隨著他動作在轉動。
窗簾拉開,昏黃的燈光穿過玻璃印入眼簾。
她這時才發現,天已經黑下了,那一縷淡黃色的光線,應該是路燈燈光。
“我睡了很久嗎?”
“沒多久。”
夜綰綰癟癟嘴,“天都黑了,你跟我說沒有多久?”
閻烈牽了牽嘴角,沒有回答,而是將那天白玥的事情又說了一遍。
“所以,把你交給她,你就會比現在好嗎?”
夜綰綰沒有想到,白玥竟然還惦記著自己的。
思量中,她的臉色不由沉了不少。
閻烈心中一頓,以為自己是擅作的主張,讓她變成了這樣。她沉默,不過是在想說辭,如何安慰自己。
“綰綰,”閻烈略微有些心慌的開口:“是我的錯,不應該……”
夜綰綰正好回神,聽言有些哭笑不得的擺手打斷了他略顯內疚的話語:“別,你沒錯。幸好你把我給帶走了,不然就要出大事了。”
她同閻烈解釋。
白玥的存在,確實是她師父,為了彌補她體質而留下的。不過後來因為小七的介入,白玥的修煉,就徹底改了方向。
白玥,原來本該是夜綰綰的爐鼎,助她修煉的修煉。但現在,白玥身上的陰氣,則是傷害夜綰綰最厲害的東西。
這也是兩人體質的原因造成的。
夜綰綰是極陰的體質,白玥則是半人半鬼,也屬陰。
白玥跟了小七後,走的是正統的鬼修,身上的陰氣,雖然純正,卻也足夠濃鬱。對於夜綰綰而言,那基本跟毒藥差不多了。
白玥幫忙守夜,不過是以毒攻毒。加之之前,夜綰綰確定白玥不會傷害自己,才會讓對方靠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