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綰綰抬手打空,有些訕訕然的放下手,眼神閃爍的偏開頭,不去看閻烈。
男人淡淡的眸光,卻讓她有種莫名的灼燒感,心髒緊縮,手腳略微有些無措不知道該放哪,緊張地縮了縮脖子。
她沒有扭頭,自然沒有看見男人此時臉上淺淡的笑意,雖然很薄,卻也能感覺出他現在心情很好。
若是讓顧琅他們看見,肯定會驚呼大叫不可思議。
他們同閻烈同事記載,很少見閻烈這麼笑。
他臉上,除了冷笑就是譏笑,什麼時候有過這麼真情實意的笑容了?
“你在害羞什麼?”
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好似清泉一般,從她耳中穿過,潺潺淌入心頭。
夜綰綰不自覺又縮了縮身子,卻是轉頭,強裝鎮定,提著音調大聲反駁:“誰害羞了!?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鬼。”
“我不過是說要帶你回家,你想到了什麼?”
男人忽而俯身,湊到她的耳邊,輕聲低語。明明什麼調子都沒有,卻讓夜綰綰聽出了一股濃濃的興味。
她梗了梗脖子,轉眸,狠狠的瞪了對方一眼:“我什麼都沒有想!我都說了案子沒辦完,回什麼家?”
剛才,她腦中忽然精光一閃,想起了閻烈是京城人,反應過來,對方所謂的回家是什麼意思。心又亂了幾分。
隻是,她不想讓閻烈看出,隻得死咬著,自己說的意思是回桐城。
很奇妙,她的小心思,閻烈一眼就看穿了。
他眸底的笑意一深,刻意拖長了聲音“哦”了一聲後,便沒有再開口。
他愈沉默,夜綰綰心裏愈沒底。
此時的她,腦子亂麻麻的一片,小嘴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識一把,時不時動著,卻是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
她沒有抬頭,自然也沒有看到閻烈眼中與越發濃烈的興味。
一路無語。
車內的氣氛略顯詭異,連開車的司機,都忍不住時不時側眸通過倒車鏡來偷看。
夜綰綰胡思亂想間,根本沒有發現車已經停了。
驀地,她感覺自己的耳朵被人輕輕掐了一下,說不上疼,卻還是驚到她了。
“你幹什麼?”
她驚呼,就差從椅子上蹦起來了。
閻烈心底暗自輕笑,麵上卻是麵無表情的瞥了她一眼,輕聲道:“到了。”
說罷,他在夜綰綰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先她一步下車了。
夜綰綰愣了好一會,才抓回自己的思緒,轉身手忙腳亂的下車。
下車時,還一個不注意,自己把自己給絆到了。
“哎喲!”
慌亂中的人兒一下呆住了,根本沒有想到自己隻要一個側身就能穩住身形,而是刷地將眼睛閉上,好像這樣,摔得就不會疼。
須臾,意料中的疼痛沒有到來,她隻覺自己腰上一緊,人跟著也不由怔住。
閻烈下車後,就走到她的那一側等她,雙眸一直注意著她的動作。在她摔倒的瞬間,心一驚,腦子還沒來得思考,人已經衝了出來,將人接住了。
他也才醒沒多久,身體還略微有點虛。
夜綰綰這麼一砸,他隻覺手臂一疼,好似被人狠狠敲了一棍子那般,差點就托不住人了。
他深呼吸,緩了好一會,感覺手臂上的疼痛稍減些許,這才伸手,將人抱住,慢慢扶住,擺正了身子。
夜綰綰整個人好似丟了魂一般,任他動作。雙腳落地站穩了身子時,她依然沒有回神,雙手緊緊抓著閻烈的手臂。
閻烈低頭,看向她迷糊的眸子,嘴角不禁淺淺一勾,輕聲道:“怎麼,還舍不得放開?”
夜綰綰一激靈,瞬地回神,發現自己的動作時,小臉驀地一紅,像是心虛一般,抬手驀地將對方推開,自己也因為慣性,踉踉蹌蹌向後退了好幾步,才堪堪站穩。
閻烈立在她身前,雙手環在胸前,一瞬不瞬的看著她的動作,深眸中藏著一抹不不易察覺的戲謔。
夜綰綰感受到了對方的目光。
不知為何,明明看上去什麼都沒有的眸光,卻讓她緊張不已,一時連手腳該往哪放都不知道。
她垂在腿邊的小手不自覺的攥的死死的,目光閃爍,就是不看閻烈。
閻烈見狀,眸中笑意深了深,抬腳,悄然走到她的身邊,趁其不備,伸手牽住了她的手:“走吧。”
輕輕的兩個字,卻像是巨石一般落在夜綰綰的心頭。
她心下一沉,驀地回神,沒有動。
閻烈走了兩步,又被她拉了回來。
“我們來這做什麼吖?”
夜綰綰沉著臉,語調微微上揚,帶著點點不虞。
閻烈聽出,揚唇,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笑容:“不是要查案子嗎?”
夜綰綰聞言,心底的不解更濃:“查案子,為什麼要來你家?”
“我是沒辦法把那個案子拿到手了。這不,隻能回來,求求爸媽咯。”閻烈聳聳肩,一臉無所謂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