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綰綰目送閻烈離開後,才轉身上樓。
她到房門前,隨意敲了敲門,很快就有人來開門了。
白水最初以為是送外賣的人,見到她的時候,驚了一下,微微揚了揚聲調說:“綰綰,你來的真及時,我正想打電話給你呢。”
夜綰綰還沒回神,就被人一把拽進了屋。一眼就看到散落在客廳的照片和資料。
“綰綰,我想,我可以推算出那失蹤的玻璃罐在哪了。”
夜綰綰聞言愣了一下,真沒想到自己早上胡謅的話,一語成讖了。
“這怎麼推算?帶走罐子的人,不是應該藏到無跡可尋的地方嗎?”
她斂了斂心神,跟著白水蹲下,看著地上雜亂無章的照片。
白水淺笑,眸中帶著一點得意的光耀:“我也最初也是這麼想的。但是你忘記了,被鎖住的惡鬼,必須吞吃了那鎖住他心髒的小鬼的肉身和魂魄才能真正解除禁錮。”
夜綰綰微微蹙了蹙眉,“我沒有忘。可這又跟他藏身之所有什麼關係呢?”
“同我們白家的鎖魂陣一眼,陣心的小鬼,其實是不能離陣太遠的。一旦超過計算好的距離,瞬間就會如自燃一般,灰飛煙滅。所以,你懂的。”
白水眼中得色愈濃,挑了挑眉右側的眉毛,像一個想要討要誇獎的孩子。
夜綰綰愣了愣,不禁失笑。
她以為白桑將所有的東西都交給自己了,萬萬沒想到,還是藏了一手。
她看著白水臉上略顯純真的表情,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她側身,從地上撿起一張照片,隨意的搖搖手,輕聲道:“那你說,他們在哪裏。”
白水轉頭,在那一堆照片裏翻了一會,挑出一張照片,遞給她:“這。”
夜綰綰眸光輕閃,低眸一看。
是一座小別墅,看外觀裝修,不像是統一修建的那種。
“這個別墅,在荊浩麟的別墅北側三公裏的位置,加上陣法的一些規律,基本可以鎖定是這裏了。”
夜綰綰想不出他是怎麼算,也不打算詢問。
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她從來不覬覦。
“那我們現在過去?”
白水搖頭,“午夜去。眼下隻是我的推算,我需要一個特定的時間去驗證。”
夜綰綰頷首,目光又偏向手中的照片,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這個照片,看上去,線條隱隱有種扭曲。
感覺很模糊,她也不敢確定。
“對了,綰綰,之前一直跟在你身邊的那個小鬼呢?”
夜綰綰一愣,沒想到他會問起榮櫟,反問道:“找他,有事嗎?”
“據說他是生魂,你找到他的軀體了嗎?一旦時間過了,他可就回不去了。”
白水語調隨意,好像就是剛好想起,隨口一問罷了。
可夜綰綰心裏,卻有一種別扭的感覺。
她悶悶的“嗯”了一聲,表示自己知道這件事,卻避開了榮櫟的去向。
白水像是沒有發現他的異樣那般,又繼續同她聊起她離開後發生的事情。
隻是,不知是不是因為她心裏有了計較,就總覺得對方的言語中好像帶著一點試探。
一時,她的情緒驀地跌落穀底,回應也變得敷衍。
就在夜綰綰覺得自己快要同對方聊不下去的時候,自己的手機驀地響了。
這一刻,她隻覺打電話的人,簡直就猶豫她的救命恩人一般,還沒看是誰,心裏就感激不已。
當她發現來電人是閻烈後,接起的瞬間,毫不猶豫的快速說:“喂,你已經到了啊!那我馬上下去。”
閻烈還未回神,電話就已經被掛斷了。聽著對方略顯急切的聲音,他心不由提了提,擔心她會出事,不自覺將車速提高了不少。
他本事打電話通知夜綰綰,讓她過二十分鍾後下樓。
對方整了這麼一出,他隻得提速了。
而夜綰綰在掛了電話後,隻同白水說閻烈來接他有事,就轉身離開了,連行李都忘記了。
匆匆離開的人,沒有發覺自己身後的目光,幽然而深邃,似乎透著不明的冷光。
夜綰綰連電梯都不想等,從樓梯處快步跑了下去,不過到了門口,卻沒有發現閻烈的車。
她稍怔片刻,便又拿出手機給對方打了個電話。
閻烈聽她說沒事,就是呆不住,心隻是稍稍放下一點,讓她乖乖在門口等著,自己很快就到。
二十分鍾的路,他硬生生十分鍾就剛到了。
夜綰綰一見他車來,沒等停穩,就開門蹦了上去。
“出什麼事了?”
夜綰綰聽著他冷沉的聲音中,隱隱覺得帶著一絲擔憂。
她側首,給了對方一個安心的笑容,搖搖頭:“沒事,隻是我自己太過敏感了。”
最近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她心底的警戒又一點一點爬了出來,對身邊的所有人,都豎起了高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