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綰綰眸光淡淡,毫不躲閃的與閻母咄咄逼人的目光對視。
“阿姨,在院子裏栽桃樹,是犯忌諱的。”
閻母聽她真的敢把這話說出來,心底升起一點慍怒:“夜小姐,你還年輕,千萬不要因看過幾本書,就搬來用。這不好。”
夜綰綰倒沒什麼太大的反應,小小嘟了嘟嘴,“若你不信,可以重新找一個術士來看一看。”
她說完後,對著閻母微微彎了彎腰,轉身離開了。
閻烈看了看她挺直的背影,又看了看自己母親眼中的暗怒,不由輕笑。
閻母是真的被夜綰綰的態度給氣到了,扭頭剛想找閻烈說道,就抓到他臉上那一閃而過的淡笑,微微一怔的同時,更覺生氣了。
閻烈從小就不愛笑,成年以後,這種真心實意的笑容更是少見。
她簡直有種見了鬼的感覺。
“烈兒!你看看那丫頭的態度,這就是你說的,她可以解決好所有的問題!?”
閻烈眼底笑意漸濃,伸手攬過閻母的肩頭,輕撫安撫著她的情緒。
“媽,但凡是個人,在自己的專業領域上,被人質疑了,都會不高興的。她這態度,已經算好的了。”
“專業領域!?”閻母驚呼:“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閻烈反手握住她的手,將人牽到沙發上坐下,細細同她解釋了一下夜綰綰的專業。
閻母聽後,瞠目結舌。
“你的意思就是,她就是一個算命的?不對,還高級一點,會抓鬼!?”
這認知太過驚世駭俗了。是個孤兒就算了,還是一個神棍的?
不行,不行,完全不行!
若不是良好的教養支撐著,閻母差點就跳起來大吼大叫了。
這都是什麼事啊!
閻烈看著閻母眼中翻滾怒氣,眸底流過一抹興味。
他大概可以預見未來兩人相處,那雞飛狗跳的場景了。
“媽,先不說這個,院子裏的桃樹,找人來處理了吧。”
閻母頓了一秒,驀地炸了。
“閻烈,你什麼意思呢?你寧願信一個乳臭未幹的小丫頭,都不信你父親?”
“怎麼又我扯到老頭身上了?”
閻母看著他漫不經心的態度,心底氣更覺不打一處來。
“怎麼沒有關係了?人是你父親托了好多人,輾轉才請來的。專門為了你們兄弟倆,才改變的。”
閻烈漠然的瞄了一眼窗外的景致:“媽,我們兄弟倆的未來,永遠都不會在那幾棵樹上。”
“不是保你的未來的,求的是你的健康和姻緣。”
閻烈聞言更覺無奈:“媽,身體我會注意,姻緣我這不是帶了一個回來。”
“是啊,是帶回來了。可帶回來的,完全就歪脖子樹!”
閻烈一時隻覺有點說不通的感覺,心底默歎一聲,又抬手拍了拍閻母的肩頭:“媽,聽我的,信她。”
他說罷,就起身,準備上去問夜綰綰這情況該怎麼處理。
隻是他還沒走,手就被閻母一把拽住。
他側眸,用眼神詢問對方還想說什麼。
“至少等你爸回來,再讓那丫頭說說。若她能說服你父親,我就按照她說的辦。”
閻烈失笑。
這話聽上去,是閻母讓步了,實際則是把問題拋回給了夜綰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