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嵩得到指令後,跌跌撞撞跑出去的身影,幾乎算的上是落荒而逃。
夜綰綰此時的心,猶如他的背影那般,慌亂不已。
她深呼吸,努力想要自己冷靜下來,心卻像是故意同她做對一般,始終怦怦亂跳,沒一絲想要平靜的打算。
閻烈正在樓上同閻父談案子的事情。他思量後,決定將他所知、所想,都告訴對方。
在他想來,閻致翊連風水都信了,那鬼神之說,接受起來也比較容易了。
話說到一般,他忽然感覺心頭一疼,不安如潮水一般,來的洶湧,更來的莫名。
他不由怔住。
閻致翊聽他忽然斷了話語,不由疑惑:“怎麼了?”
閻烈劍眉一擰,心煩意亂的搖搖頭:“不知為何,我心裏有種不安的感覺,好像要出事,或者說,已經出事了。”
閻致翊在聽了他之前猶如瘋癲一般的言論,心中已略有微詞了,再聽此言,隻覺他是腦子壞掉了。
“閻烈,我信風水,不過是因為那也算是咱們老祖宗留下的東西。我也是選擇性的相信。可你呢?你看看你現在成什麼樣子了?!剛才那姑娘露的那一手,是不是你們組團來忽悠我的!?”
近乎於誅人的話語讓閻烈心口一跳,有些詫異的看著眼前人:“父親,你……呃——”
心口猛地一陣刺痛打斷了閻烈的話語,他為微怔一秒,心中確定出事了。
隻是不知是何人。
“父親,我先下去看看,若是沒事,我再上來同你解釋。”
他顧不上其他,急急轉身跑下樓。
他跑到樓梯口,一眼就看到樓梯口的一切。
閻烈心下一沉,腳下步子飛快而淩亂。
“綰綰,怎麼了?”
他努力壓製著心中的不安,試圖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寧靜。
奈何,他不知,自己一開口,心底的慌亂就從口中溢出。
夜綰綰聽到他聲音的瞬間,心中的不安、彷徨與委屈,驀地湧上了心頭。
她一回頭,盈盈的眸中不自覺覆上了一層薄薄的水汽:“閻烈,你母親快不行了!”
她碎碎的聲音,帶著一絲絲恐懼。
“可能是強行拔蠱,加之酒精的原因,她現在幾乎生機全無,就剩最後一口氣了,我用靈力吊著的。我想用陣固氣的,但這裏沒有布陣的工具,我讓閻嵩去取了,可我怕來不及。”
她咬著牙,努力壓住心底的不安,以極快的速度將事情說清楚。
閻烈早就習慣她一亂,語速就會加快的情況,一聽就明白,“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夜綰綰搖頭,“我不知道,我現在也很亂。早知道我今天就把箱子給帶回來了。”
閻烈一個箭步走到她的身邊,抬手扣住她的肩頭,輕輕按了按,以做安慰。
“綰綰,冷靜,冷靜,你一定要冷靜。眼下,這個情況隻有你能解決,你不能亂,你若亂了,這事情,就完了。”
夜綰綰咬著牙,一貫的平靜早就沒了。
她瞪著盈盈的眸子,像一隻小狗那般,委屈巴巴的看著眼前的人。
閻烈很少見她這個樣子,心咯噔一下,也跟著動蕩起來。
他默默深呼吸,沉下聲音安穩眼前人的情緒:“綰綰,不要怕,隻要你盡力去做了,就不會有人去怪你的。”
夜綰綰思考沒有意識到自己忽然這樣的情緒變化是為何,隻是在聽了他的話後,腦中“嗡”的一下,像是被人狠狠敲一悶棍那般。
感覺暈暈乎乎的,又好像突然清醒了一般。
她眸光一閃,眼神漸漸沉了下來,連剛才輕顫的身體也穩了下來。
夜綰綰深深吸了一口氣,緊抿嘴角,烏溜溜的眼瞳骨碌碌轉了幾圈,忽而一亮。
“我想到一個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