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玥抬眸,愣愣的盯著夜綰綰看了一會,又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腕上猶如狗鏈子一般的鎖魂鏈,頓了兩秒,忽而揚起唇角笑了:“嗬嗬,若我不去呢?”
笑聲淒厲,卻在夜綰綰耳中聽來帶著點點陰寒。
“你這變臉的速度,可還真快。”
夜綰綰不禁冷笑,抬手扯了扯手中的鎖魂鏈,麵色沉了下來。
“隻是,你覺得,這是你可以選擇的?”
白玥翻白的瞳仁的顫了顫,沒有說話。
夜綰綰隻當她是接受了現實,再懶得與她糾纏,稍稍用力,將人拽了起來,冷聲道:“走吧,不要耽誤彼此時間了。”
閻烈在夜綰綰說要她跟車去受害人家裏時,就已經同牧奕翰通過氣了,他們的人此時正在樓下等著的。
待閻烈他們下樓後,便一起出發了。
當車駛入一條比較熟悉的路道時,夜綰綰和閻烈不約而同怔了一下,不自覺的對眼看了一眼對方。
夜綰綰先他一步開口:“這是回你家的路吧?”
閻烈沉著臉點了點頭。
牧奕翰在前,聽言不由開口插話:“閻隊,你不知道嗎?景葵是市長景旭澤的獨生女?”
閻烈一怔。
他離開時,市長的名字還不是這個,而他回來後,也沒有注意過這點。
牧奕翰見他沉默,不由抿了抿唇,又繼續解釋道:“景旭澤是一年前調任的,他之前是海市的市長。妻子是第一人民醫院心外科的主任錢蔚然,醫術極高,有錢一刀之稱。據傳,她的手術已經排到三個月後。後麵沒有,是因她隻接類似於急症的病人。他們現在所住的房子,是上麵安排的。正好在你家的隔壁。”
閻烈聞言,眸光閃了閃,腦中飛快拂過一個想法——巧合,還是有人刻意為之?
他暫時沉默不語。
夜綰綰則是蹙了蹙眉心,直接將心中所想是說了出來:“這麼巧?”
屍體的異樣,就已經讓夜綰綰明白,這件事不簡單了。
而現在那人家的位置,又在閻烈家旁。
這麼明顯的針對,她就沒有腦子也會往那些方麵去想。
加之閻烈家花園的事情,真是由不得她多想。
對於她的問題,牧奕翰沒法回答。
一時,車內變得沉默,除了每個人的呼吸聲外,再無其他。
牧奕翰莫名感覺壓力倍增,下意識的踩下了油門,加快了速度。
景家別墅。
“你說什麼?我女兒早上還好好的去上班,你這會竟然告訴我,她已經死了好多天了!?你是在同我開玩笑?!”
一行人還未進門,就聽到聲聲洪亮的質問。
憤然中帶著點點陰翳,好似要吃人一般。
牧奕翰同閻烈點了點頭,率先衝了進去。
“景市長,情冷靜一點,我們也隻是根據情況,據實以報。”
他的聲音一出,景旭澤立刻轉了火力方向。
“你又是誰?”他再一偏首,就看到跟在他們身後的人,微怔之後,怒氣更甚:“你們一個個把我這當什麼地方了?菜市場嗎?什麼牛鬼蛇神都敢往我這帶了?”
牧奕翰嘴角抽了抽,有些尷尬的笑了笑,解釋道:“景市長,我是負責您女兒案子的刑偵隊隊長,牧奕翰。這一位,是桐城刑偵隊的隊長,閻烈。而這位小姐身份比較特殊。我暫時不能告訴你。”
他一時想不出該怎麼介紹夜綰綰在,隻好用這種蹩腳的說辭了。
“無事不可言,既然這什麼小姐,連身份都不能說,那還有好說的,快走快走。你們還是把我女兒的事情好好交代清楚。”
夜綰綰像是沒有聽到他趕人的話語那般,竟如出入無人之境那般,拉著白玥在客廳裏轉了一圈,鼻子動了動,嗅到一股讓她很不舒服的味道。
不過,也隻是食物的味道。
景市長見狀,本就滔天的怒火,更是控製不住,衝著夜綰綰咆哮:“你這個丫頭,是聽不懂人話嗎?!”
“那個,市長先生,我可以去你女兒家臥室看一下嗎?”
夜綰綰平靜如水的聲音,宛如冷風,吹過所有人的心房。
景旭澤一愣,臉上的怒意未消,惡狠狠的問道:“你們究竟想要做什麼?”
“我隻想弄清楚,你女兒是怎麼死的。若是你不想知道的話,那我也沒必要浪費時間了。”
她靜靜站在原地,目光沉靜的看著眼前猶如噴火龍一般的人,耐心的將決定權交給對方。
景旭澤身子一緊,蹙著眉與之對視了好一會,心口的怒氣莫名的消了一點,隻是麵色未改:“你想說什麼?”
夜綰綰感覺到他的態度發生了一點鬆動,於是淺淺勾了勾嘴角,微微一笑:“你女兒嘴角的飲食,是不是突然發生了很大的改變?”